第五章 北境哀鳴(第3/4 頁)
一世。
衝出火海的人倉皇竄逃,有人跑得太急,跌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想要回北漠軍營。
在一片混亂與黑暗之中,一位蒙面的人悄無聲息地混進了金殖部的逃命隊伍中,他一掌將金摩從馬背上逼了下來,看著他摔下來滾進身下煙塵四起的黃土之中。
緊接著一把利劍刺進了金摩的心臟,金摩單膝跪在地上還妄圖與此人做最後的搏鬥,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尚未坐上的王座,那個高高在上的影子在他的腦海之中越來越模糊。
山下的火燒了一天一夜,後來金殖糧倉燃起的大火更是燒了整整三天。
直到另一場大雪飄下,徹徹底底覆蓋了人間這場不堪入目的焦屍殘體的畫面。
等不到期待的天明,一場亂世千軍萬馬的輸贏,時刻悲吟著冬時之殤。
十一月十六的深夜,距離樺州百里之外的竹蘇卻死寂一般幽靜,下了一場盛大而絕美的飛雪。
風煙俱淨,莊嚴肅穆,如此空茫寂寥的夜晚,原來遊走在林間的色與光,只剩夜幕的蒼涼。
江柒落獨自走上茗山峰頂,風雪中,泣血般的紅梅更襯她冰肌玉滑的雪膚,她就站在斷崖的梅林盡頭,隔著漫天飛雪與北境風沙遙遙相望。
有人告訴她,這裡是東陸距離星河最近的地方。
白衣素服的她手中拿著一個白瓷淨瓶,那上面還點染著一根青黛色的竹子,她將淨瓶裡的粉末一點點倒在手心裡,向身前的深淵拋灑出,伴著凜冽的寒風和微弱的星光,她看著自己哥哥的骨灰消散離去。
斷崖下是山澗,由雲端至谷底,飄到人們不知道的地方去,也許是鎮子,也許是另一個山澗,或者是終結在戈壁。
風雪的呼嘯聲在耳畔迴響,伴隨著,身後剎那間響起了拔劍的聲音。
江柒落轉過身來看著佇立在自己面前的八個黑衣人,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驚擾姑娘雅興,請問,姑娘可是朔安城的姜寂初?”
說話的人右手持劍,劍柄上鑲刻的紅玉在如此微弱的光亮之下,反射出的光好巧不巧的落入了江柒落的眼中,她冷哼道:“家兄大喪,弦月山莊一貫如此沒規沒矩嗎?”
“山莊只是做生意的,我們也是依照僱主之命行事,姑娘見諒。”他拱了拱手,以示恭敬。
“這裡的紅梅種之不易,我隨你們下山。”她是個惜花之人。
誰知話音剛落,八名殺手同時拔劍的聲音實在整齊響亮,劍尖閃著寒光一個個朝她刺過來,可她身上並無手持的武器,只能用掌力將手上的白瓷淨瓶震碎,起落之間瓷片划過來者的脖子,卻也在她自己的手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血痕。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碎瓷片在她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傷痕,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紅色的血在白瓷上顯得格外明顯,已經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她自己的,飛起著,濺落著,點在她素服上,猶如瞬間刺上了朵朵盛放的紅梅,以刀光劍影做配,釀出了這幅絕世的紅梅滴血之景。
江柒落奪了他們的劍,握劍的手緊了緊,抵著梅樹,狠狠劈過身前的梅枝,劍氣伴著飛旋的紅梅花瓣掃向他們,梅花落身,敵人深受劍氣,脖頸處留下了一處觸目驚心的劍傷。
她內力淨純,身形端穩,可劍術卻極其卓絕陰狠,見血封喉,劍氣所指掃過之處寒意逼人。
名動天下的竹蘇劍法,其劍招十七寂殺的最後一式殺招,名喚蒼冥祭月。
殺招之後,梅林中躺著八具無名的黑衣屍體。
江柒落跪坐在地,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她努力地要擦掉上面的鮮血,抹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擦不掉,滴下的淚流進了手心的傷口,痛得讓她咬緊了嘴唇。
血腥味瀰漫著整個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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