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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的手仍舊還親熱地搭在她的肩頭呢!
薛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絲毫沒有半點悔改的意思,還湊過來硬擠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臉的無辜:「這是我和鬱老師感情好,所以想親近親近。」
鬱辭被他鬧得不行,推開他越湊越近的臉,還真的就接過筆低了頭去給薛忱「改作文」去了。
薛忱的字寫得算不上好,典型的有些毛躁又潦草的男生字跡,不過好在鬱辭批改了這麼多作業總也有些心得,要辨認清楚寫的是什麼並不困難。內容沒有什麼花哨的修飾——當然鬱辭估摸著以他的水平確實也不可能寫出朵花來,全篇都是技術和戰術分析,倒是寫得頗為用心,一些專業術語連鬱辭也只能看得一知半解。
薛忱這時候倒是格外有眼色,一見「鬱老師」的筆尖停頓在哪個詞上,立時就貼心地湊過來給她解釋。等鬱辭聽懂了,她也就點點頭,繼續看接下來的內容,順手把他寫的錯別字和偶爾不通順、有語病的句子稍作修改。
最後,薛忱看著每隔幾行都有幾個修改痕跡的草稿紙,又看看鬱辭大氣好看的字跡、對比一下自己那有些飛鳳舞的筆跡,臉上始終掛著的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像是慢慢地淡了下去。
鬱辭蓋好了筆帽,一抬頭就撞上了男朋友像是有些失落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怎麼了?」
下意識地,她放柔了聲音。
薛忱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他向來都是單純直率的性格,少有現在這樣吞吞吐吐的模樣。鬱辭也不催他,只是安靜又耐心地等著。
也許是她的神色實在太過溫柔,平時一向滿身少年氣的男人抓了抓頭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口:「你們家都是知識分子,我文化水平這樣……你、你們家會嫌棄我嗎?」
他的聲音有些輕,但吐字卻很清晰,足夠鬱辭聽清楚他的話了。只是不知道,他最後一句裡的停頓,究竟是因為緊張而又小小地結巴了一下,還是想問她和她的家人分別的態度。
鬱辭沒想到改個「作文」居然能讓他想這麼多,他本來也不是這樣心思重的人。也許是……近來的傷病頻發讓他難得地有些敏感。
「那我根本不會打球,你嫌棄不嫌棄我呢?」就像是他表白的那一天一樣,相似的問題,鬱辭依然還是相似的反問。
薛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搖完頭又立時就意識到了不對:「這不一樣!」
鬱辭回了他一個略帶上揚的鼻音:「嗯?」
薛忱抓耳撓腮地說不上來,看起來幾乎像是一個上課被老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話到嘴邊卻一下子想不起來的學生,又急又緊張。
他急得不行,鬱辭卻看笑了:「堅持十幾二十年的訓練遠比讀書要辛苦多了。我始終覺得,能吃得起這樣的苦,假如你們當年沒有打球、和普通孩子一樣上學,也一樣會有成就的。」
「那我不行,」薛忱一臉誠懇、真心實意地搖頭,「我看書十分鐘就困,打一下午球比看一個小時書容易多了。」
鬱辭原本滿肚子想誇他為國爭光、比自己強多了的話頓時一下子全被他噎了回去。
這也太實誠了點兒!
偏偏他一臉無辜又認真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愛,鬱辭簡直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你說的也有可能。」
女朋友認同了自己的話,薛忱不知道為什麼更低落了,耷拉著腦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恨不得都要趕上小白菜了,鬱辭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想了想,微微傾身靠在了他的身上:「薛忱同學,老師跟你說啊——每個人都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知識當然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