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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今英迫不及待的在其中一個女婢的帶領下,悄悄來到崔家在京城西邊的宅子裡,從她知道景元得了疫病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如果弟弟崔景元真的感染了天花,很可能性命早就不保。“景元怎麼樣?”
崔秀民看著自己的女兒,多年不見,在他的記憶裡,今英還停留在六七歲的時候向他請安的樣子,一晃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了,今英也有二十二,都已經麼大了啊。她性情卻還是如小的時候一樣平淡,他沒有想到今英這次會為了景元,從朝鮮想方設法到了明國。在今英身上,他從來沒有盡到身為人父的責任,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把送進宮廷,在她逐漸長大的時候,又連同妻兒一起遠到明國,把她一個人留在朝鮮。如今,今英又為了景元趕到明國,面對今英,他心裡感到愧疚萬分。
“你放心,景元沒有事。景元並不是感染了疫病,是出水豆,你娘關心則亂,所以在傳回去的書信上誤以為是疫病,後來明國各地都被封鎖起來,訊息許進不許出,才沒有辦法告訴哥哥我們在明國這邊的訊息。”崔秀民說道這裡,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會從朝鮮趕到明國來,你現在已經是尚宮了,是如何出得宮來的?哥哥在信裡沒有寫清楚,這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
許久未見父親的拘束感與陌生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他們當初把她送進宮是不情願的,是崔家的傳統,崔秀民也無力抵抗,他們知道她什麼時候成為內人,知道她當上宮裡的尚宮,知道她是為了景元來到了明國,會關心她的行為有沒有危險,今英想著眼淚就快要落下來了,強忍著眨回眼底的溼意,今英向崔秀民講述她是怎麼到明國來的。
期間,今英的娘在一旁看著今英和崔秀民不斷的泣哭,女兒,兒子,夫君都能在一起的感覺讓喜及而泣。
“好了,不要哭了。去把景元帶來讓今英好好的看看他。”崔秀民聽今英說完眼角也溼潤,掩飾的對著妻子吩咐道。
今英的弟弟崔景元,今年十二歲了,也許是從小生活在明國,衣著氣質都如同一個明國的小公子,見到今英向今英行禮以後,才坐在今英身旁。
今英看著崔景元,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這些是她的親人,這是她的弟弟,她的親弟弟,手撫著崔景元的臉,細細的看著崔景元的樣子,良久,激動的心情才緩和下來。手放在崔景元的左手手腕上為他診脈看色,確定沒事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與父母,弟弟互相說了近年的一些事情,多年不見的距離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消失的,說道最後也不知還有什麼可的說,崔秀民看著今英默默的抽著旱菸,她娘則暗自垂淚,室內的氣氛陷入溫馨而又沉默之中。
時間不早了,帶她來的那名婢女侯在門外提醒她是時候回會同館了,與父母告別後,今英再次跟隨那個婢女回到會同館,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醫女阿烈就敲響她女的房門。
“有什麼事嗎?”今英鎮定的開啟房門,看向醫阿烈。
“副提調大人召集所有人戌時(19~21點)之前到大堂匯合,我剛剛來找過你,你不在房間裡,副提調大人讓我現在過來帶你去大堂。”樸阿烈從門外打量著今英的房間,心裡極度的不平,憑什麼今英可以一個人住一個院子,而她們必須三個人擠一間房屋,連首醫女都不例外。就這匆匆的一眼,阿烈看到了不少她們屋子裡沒有的擺設與裝飾,心底的不平之意就更為濃烈。
“我知道。”今英關上房門,站在阿烈身旁,示意阿烈可以走了。
“你剛剛去那裡?”阿烈狀似不經意的與今英談話,眼底一片冷意。
“沒有去那裡。”今英淡淡的回答她,冷淡的語氣阻止了阿烈繼續問下去。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大堂,所有的人都在那裡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