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二對第二(第1/2 頁)
“這位是?”陳平眉頭微皺,打量著盧生。
盧棄趕忙介紹說:“這是我授業恩師。”
“原來是燕王府的講授,久仰久仰!”
陳平見盧棄介紹盧生只介紹職位,不說名姓,立刻覺察出其中似乎暗含隱情。再聯想到盧生見到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恭維的意思,相反還有幾分目中無人,陳平不由得對盧生的真實身份展開了猜測。當然,在弄清楚盧生真實身份前,他必須相當客氣。
“久仰談不上,老朽問你,教人禮法真的可以稱為師嗎?”
盧生微微仰起臉,神情激動地問。
陳平再次把盧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才望著這位鬚髮皆白,一身道袍,神采飄逸又莫名有股怒氣的老者說:“人不知禮,怎可稱之為人?晚輩教人為人之道,別人稱我為師,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哼!”
盧生髮出了一聲冷哼,用右手食指指著天上的紅日說:“這赤精之子,從東方升起,到西方落下,可曾遵循過禮法?”
“這是天道,天道與人道不同。”陳平暗暗驚訝,介面說。
“道法天,天法地,地法自然,天道即是人道,二者從來都是一體。”盧生甩了甩寬大的衣袖,激動地說:“在老夫看來,一切禮法都是對人性的束縛,你給人傳禮法,無異於往他人脖子上套枷鎖,與那些稅吏、惡差有何分別?又有什麼臉面敢稱人師?!”
這幾句一出口,陳平的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說實話,他也並非儒生出身,對禮法也沒有太深研究。
他之所以接受這個差事,不過是被劉邦點了名。
現在被盧生這麼一通批駁,陳平不但無法辯駁,甚至連再往前走一步,都感到壓力巨大。因為照盧生這麼說,他來盧家完全就是來迫害少年世子盧棄的啊!
“孔子有云,不學禮,無以立,軍師先生奉旨傳授我禮法,是想讓我在做人方面有更長足的進步。”盧棄趕忙替陳平解圍。
“你這話是何意,難道為師有錯?”盧生立刻不答應了。
盧棄馬上笑著說:“孔子還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也……”
“開口閉口孔子,還沒怎麼樣呢,就染上了腐儒習氣!”
盧生面龐泛紅,瞪著盧棄,火氣更大了。
陳平看在眼裡,忽然笑了,笑聲落盡,望著盧生說:“老子有云,水利萬物,而不與之爭,請問先生何為水之道?”
“這……”盧生瞬間啞口無言。
水之道自然是與萬物相容,而不干涉萬物。也就是所謂的柔順之道。盧生從幼年開始學道,到如今已經六十多年了,自然很清楚什麼是水之道。若是奉行水之道,他就不該走出來刁難陳平,而應該從旁協助,為他向盧棄傳授禮法,提供幫助。
“先生不必如此難堪,您和大漢軍師相逢便論道,傳出去也是一番佳話!”盧棄挽住盧生的手臂,對陳平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繼續說:“不管是儒家,還是道家,大道向來都是越辯越明!”
“正是如此。”陳平連連點頭,不自覺地對盧棄生出幾分欣賞:“不瞞兩位,下官奉旨來燕王府傳授禮法,其實從未想過讓世子做出什麼改變,只不過是想把他該知道的告訴他而已。”
“多知道些東西也沒錯,沒錯。”盧生看到陳平雖然在辯論上勝了自己,卻並未流露出絲毫傲慢,相反還比剛才更加謙和了,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散了不少,幽幽地說:“修道,首先修的就是見識,見識淺薄,想要得道,從來都是痴心妄想。”
“是啊,一個人不管修道也好,還是做人也罷,能走多遠,首先靠的就是見識,見識淺薄,終究難成大器!”陳平跟著附和,猶豫了一下說:“我大漢立國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