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大郎君來看您了(第2/4 頁)
帶笑的婦人聲音忽然響起。
常歲寧瞧過去,只見是段氏笑著走了過來,身側還跟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女郎,正是魏妙青。
常歲寧剛要起身,便被段氏輕按住了肩膀:“不必多禮,坐著說話便是。”
說話間,段氏笑著與王氏相互點頭示意罷,便緊挨著常歲寧坐了下去。
常歲寧便問:“夫人也來看擊鞠賽?”
“喏,是跟著我家那小子一同過來的。”段氏面帶笑意,朝對面抬了抬下頜。
常歲寧看過去,果見魏叔易剛在那涼棚下落座,他今日未著官服,穿一件色澤清潤的月青色繡竹紋細綢長衫,坐定之後,若有所查般抬眼看來,對視間,其眉眼漸浮現笑意如一幅青山畫卷初展。
他含笑與常歲寧點頭。
常歲寧便也與他點頭。
在段氏身邊坐下的魏妙青見自家兄長很快收回視線,同身側同僚低聲交談起來,只覺氣不打一處來——兄長方才都沒看她一眼的!
還有母親——
魏妙青見段氏一直拉著常歲寧的手,不禁費解地皺眉——這麼熱的天兒,母親竟也不嫌汗手嗎?
自先前春日家中花會一見後,母親不知怎地三天兩頭便要提起這常家娘子,更時不時就要邀人來府上說話,熱情的活像是中了邪一般!
她不止一次覺得氣悶,屢屢問芳管事——也不知母親到底喜歡那常家娘子哪裡?
芳管事總是欲言又止,只勸她消氣。
直到最後一回,才總算答了她的話,卻還是語氣複雜的一句反問——女郎啊,答案這不是很明顯嗎?
那一刻,她神態奇異地沉默了一下,只覺不公——這算什麼道理?
芳管事依舊反問——可您先前不都說了那常娘子長得本就不講道理嗎?
此刻,魏妙青看著那近在眼前的答案——在芳管事口中“便是叫人中個邪也在情理之中”的那張臉,不禁暗暗咬牙。
視線中,那張臉的主人,此時朝她笑了笑。
魏妙青咬緊的後槽牙不受控制地一鬆,那本就稱不上紮實的“敵意”也登時消散大半,略顯矜傲的點頭是她最後的堅持。
鼓樂聲起,擊鞠賽始。
腰間分別繫著赤紅與墨綠綵帶的兩隊學子上了馬背,手握鞠杖馳騁於賽場之上。
內裡挖空的綵球被學子手中的球杖擊飛傳遞,伴隨著密集的鼓點聲,被擊入彩門之內。
“進了!”
每進一球,便由裁官插上一面與進球方腰間綵帶顏色相同的彩旗。
每節畢,獲得彩旗更多的一方則計勝一局。
待五節賽畢,按勝局多少,便可分出最終勝負。
“首賽畢,紅方廣文館勝!”
此音落,除了場內那四名腰帶繫著紅帶的學子之外,圍觀的廣文館的監生們也頓時歡呼起來。
他們此番五節勝了三節,且最後一節雙方彩旗只差一面,雙方不過兩球之差,是為險勝。
險勝亦是勝,且因來之不易而叫人愈發振奮雀躍。
接下來的兩隊就要上場,得勝的紅隊學子便暫時離場下去歇息。
“溫徵,你那最後一球堪稱神妙,當值喬祭酒兩尾魚做嘉獎!”
同隊的同窗拍了拍那名叫溫徵的少年的肩膀:“下一場也得好好打!”
溫徵點點頭,接著抬手抹汗的動作掩去眼底的不安。
“待贏下先太子殿下的鞠杖,誰也不許搶,就供在咱們學館裡——”
“咱們抽到的是第一列,是最先上場的,若想贏鞠杖,至少還有兩場要打呢,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想得倒遠!”
“咱們有溫徵在嘛!我當然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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