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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傾看著他,謹慎地說道:「你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或是心血來潮想試試新鮮……」
他能如此平靜地胡言亂語,簡直讓夏明深懷疑生病的那個人是他才對。夏明深耐著性子聽嶽傾說完胡話,冷著臉說:「都說完了?」
「說完了。」
「好。」夏明深撐起床沿,猝不及防地咬了一下嶽傾的下唇,毛躁地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我今晚已經衝動兩次了,以後我們每接吻一次,你就要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嗎?」
夏明深嘆氣:「一輩子那麼長,你有沒有點情趣啊。」
遺憾的是,嶽傾非常不懂情趣,氛圍這麼好,他竟然不像剛才那樣順勢吻上來,只是說「知道了」,然後給夏明深蓋上被子。臨走前,才給了他相應的回答。
「這可是你說的,」嶽傾說,「以後別想我會放手了。」
他拋下這句平穩得不像狠話的狠話,轉身出了房間。
阮航沒什麼戒心,貓眼都沒看就叫嶽傾敲開了門,看到嶽傾的瞬間蒙圈了,第一反應就是大聲道:「夏明深不在。」
「他在我那兒,」這個阮航有過一面之緣的帥哥溫和有禮地詢問,「我可以進去嗎?」
等阮航從茫然中找回一絲神智,嶽傾已經提著整理好的行李箱站在門口,對他解釋說:「他感冒了,今天先在我那裡睡。」
至於明天還送不送人過來——嶽傾腦子鏽透了才會問出來。
夏明深原本想等嶽傾回來再睡,可他白天興奮得過了頭,一直沒能放鬆,現在兩件懸而未決的大事都圓滿完成了,甫一沾上床,睡意就無可抵擋地湧了上來。
他睡了一覺醒過來,房間已經熄燈了,床頭亮著一盞幽幽的小夜燈。
半夢半醒間,夏明深看見嶽傾躺在他身側,在暗處裡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眼裡好像盛了一團安靜的火,無聲又熾熱。
「你不困麼?」夏明深不太好意思讓嶽傾盯著看,悄悄往被子裡縮了縮,問他,「在想什麼呢?」
嶽傾說:「在想以前。」
他的聲音低得像囈語,又足夠夏明深聽清。
也許是因為周圍過於黑暗和安靜了,也許是一天下來衝動了夠多次,不缺這一回了,嶽傾向他吐露了一些以往絕不會說出口的話。
「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常常半夜驚醒,夢見這一切都是假的,隔壁臥室還是空空如也,你只是我臆想出來的。」
對夏明深來說,死只是一個過渡,眼一閉一睜,他醒來,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這世上。而對嶽傾,這是個漫長到足以讓他腐爛的過程。
時隔七年,夏明深還能記起自己當時剛死,遺體送去火化,周圍同學都哭得稀里嘩啦,只有嶽傾從始至終都很鎮定,一滴眼淚都沒掉,連一個「音容宛在」的花圈都不買給他。
後來嶽傾去了外省,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沒有一年回來祭拜過他,夏明深也很氣,暗罵「人走茶涼」不愧是老祖宗的經驗,古人誠不欺我。到了下一年祭日,依舊不甘心地在公墓等到凌晨。
如今想來,沒反應才是最大的反應。
「我在的。」夏明深勾著嶽傾的手指,在睡前生出來的悶氣煙消雲散,有些明白嶽傾為何要問出那些話了。
「我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在的。」
第37章 完美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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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深天矇矇亮時醒了一次,他背靠著嶽傾的胸口,手指糾纏著他的手指,整個人叫他保護欲滿滿地護在臂彎裡,耳邊的呼吸聲規律悠長,帶給夏明深無與倫比的安心感覺,他又睡了過去。
第三次醒來,嶽傾已經不在房間裡,窗簾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