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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深沒能成功驗收到想要的結果。
嶽傾喝酒不上臉,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醉沒醉,時隔隔得太久,夏明深也忘了要灌他多少才能讓人順利地倒下,第二盅分喝完了,磨蹭到餐館裡最後一批客人都盡心而歸,嶽傾看來都很清醒。
夏明深沒精打采地付帳,走了長長的夜路回到雲城小區,推開2單元301的門,掛鐘的指標已經快指到十點了。
「去洗漱吧。」嶽傾不僅沒醉,樣子還很清醒。他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擺弄手機,低頭不知在看些什麼。夏明深出於好奇,悄悄地瞄了一眼,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夏明深拿了換洗衣物,調整好淋浴噴頭,熱水從頭頂沖刷而下。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在水裡涮過一遍,囫圇得像沖洗一顆大白菜,他洗好之後,玻璃上已經凝出一層水霧。夏明深抹掉水霧,上面就映出他自己的模樣。
鏡子裡的人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鮮活,有力。
夏明深抬起右手,鏡中人也抬起右手,夏明深閉上一隻眼睛,鏡中人也閉上一隻眼睛,從上到下都真實可感。他的鎖骨叫今天短暫出現的太陽曬得微微發紅,剛剛擦乾,長長了一點的劉海就在上面流下一道水痕。
夏明深洗過頭髮懶得吹乾,經常滴著水就跑出浴室了,不過上輩子對他這個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嶽傾這回不好說話了,他似乎提前邁入了保溫杯泡枸杞的養生行列,管教他好比管教兒子,夏明深一旦被他抓到,就會被押解在吹風機邊,用給小狗吹毛的力度和手法呼呼呼吹乾。
夏明深懷疑嶽傾雖然沒有表情,但內心樂在其中,甚至從裡面體會到了養成的快樂。
夏明深扯了一條毛巾搭在頭髮上,對鏡子裡的自己扯開嘴笑了笑,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推開了門,他才發現客廳漆黑一片,原本亮起的燈光熄滅了,嶽傾背對著他,在搗鼓牆壁上的投影儀。夏明深邊擦乾頭髮邊走向玄關處的開關,問道:「停電了嗎?」
嶽傾說:「你先別動。」把夏明深拉到客廳中央正對著投影儀的地方,他手機的光線調得很暗,夏明深還沒看清螢幕上寫著什麼,就被嶽傾拉了一下衣擺,豎著手指在唇邊比了個「噓」。
夏明深不明所以,正要問嶽傾在搞什麼名堂,聲音卻被「咻——砰!」的煙花炸裂聲掩蓋了,火樹銀花離得很近,仿若就在他們眼前,將每一棵花樹的盛開和消失都展現得巨細靡遺。
夏明深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這並非真正的煙花,而是投影儀照在幕布上的影像。
「你這是……」
「補給你的。」嶽傾說。天空中燃放的煙花在一瞬間點亮了他隱藏在陰影中的面孔,雙目裡的光灼熱又安靜。他對看不過眼的夏明深說:「這回沒看到煙花,下回一定和你去看,不要再遺憾了。」
夏明深費了點毅力,才把目光轉開,定格在及時移開視線的嶽傾身上。金色的煙火如同燃燒的銀河,照亮了他高挺的鼻樑,線條柔和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分明不在看著你,你卻好像已經站在他的眼睛裡了。
夏明深的心跳在這時陡然間落空一拍,就好像在下樓梯時一腳踩空,或者半夜裡無緣無故地驚醒。
他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瞭解內心的衝動——他想走過去,用自己的嘴唇貼上嶽傾的,抓著他的手,感受他的心跳是否和自己一樣震動著胸膛。
第24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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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夏明深怎麼看完的煙花,怎麼和嶽傾互道晚安的,他一概都不記得了。人在過度的緊張之中,既有可能會將當時的細節全盤保留下來,也有可能忽然喪失時間概念,渾渾噩噩,糊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