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二病院16(第1/4 頁)
楚雲謙反覆看了那個老人的片段,在確認沒有別的線索後,他放下相機,先整理記在紙上的線索。
高程二人全程都站在他邊上,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在紙上記下的資訊“楚哥,你記這個幹什麼?”
能記錄下那麼多畫面,這兩人功不可沒,楚雲謙也不打算瞞著他們,就把那個老人的事簡略地講了一下,並說明自己要去見那個老人。
兩人看他現在這樣子,不太放心他一個人行動,當即表示自己也要跟去看看,雖然只是去別的病房,但難保那些護士不會針對他,他們覺得還是跟去比較好。
楚雲謙沒有反對,主要是也沒什麼理由不讓他們跟著,他要做的事並不需要藏著掖著,而且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憑藉看到的隻言片語撬動老人的心防。
死馬當活馬醫吧。
老人還是之前的狀態,一個人坐在窗邊的輪椅上,平靜地目視窗外,對外界毫無反應。
高程和張航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他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對方毫無反應,像個極度模擬的假人。
“楚哥,他聽得見我們跟他說話嗎?他這樣……咱要怎麼喚醒他?”張航遠有些好奇,他壓低聲音問已經上手把老人轉向他們這邊的楚雲謙。
“他能聽見,但無法接受,無法回應,就看那些畫面能不能刺激到他了。”
楚雲謙拉下輪椅的剎車,確定老人坐得很穩當,便要開始了。
“雪鴞,你還記得‘先鋒’行動計劃嗎?”楚雲謙覺得要論刺激,那必然是他的代號和那次全軍覆沒的行動了。
然而,曾經代號為雪鴞的老人並沒有反應,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像是眼睛乾澀後下意識眨眼的正常生理反應。
張航遠和高程一左一右地站在老人身邊,防止他受刺激後做出什麼過激行為,都準備好要按住他了,但見他還是不說話也不動,也就沒動手。
楚雲謙覺得正常,畢竟都封閉了二十多年了,哪兒那麼容易被撬開,他繼續念出從畫面中所知道的人名或代號,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老人的戰友,凡是從年輕雪鴞畫面中出現的名字,他都記了下來。
他每句話都帶上‘雪鴞’,並讓高程他們每人重複一遍他說的話,就像是在唸什麼致命的魔咒。
每當他們重複一個代號,就像在用把尖利的刀子往那厚厚的心防上捅,勢必要鑿出一個縫隙。
然而,累積了二十餘年的‘凍土’豈是靠刀子就能鑿穿的?他們唸了許久,感覺都要把嘴皮子磨薄了,那老人還是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後,楚雲謙停下了問話,高程和張航遠複述完楚雲謙最後一句話後也沒再說話,他們先是低頭觀察老人的神情,發現他還是那樣,兩人默契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累:好像沒用?
楚雲謙看著對那些名字無動於衷的老人,少有地感到有些挫敗,他衝兩人招了招手,無奈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先出去。”
高程應了一聲,又不甘心地看了那個老人一眼,然後走向病房門,落後他們一步的張航遠覺得這病還挺難搞,他們口水都要說幹了,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到楚雲謙已經走到了房門口,他便要跟上去。
“等等……楚哥,他好像哭了……”走前下意識瞥了那個老人一眼,張航遠卻看到了那張滿是細紋褶皺的臉龐淌著一滴淚。
張航遠像是看見了什麼奇蹟一般吶吶地叫住楚雲謙,他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將這點微末的奇蹟給驚散。
再次站到老人身前,楚雲謙坐在高程從外面薅來的塑膠椅上,與他視線齊平。
他看著老人頰邊未乾的那滴淚,視線對上那雙不再黑亮、充滿銳氣的眼睛。
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