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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行宇住了回來,他跟我解釋,他這幾天在籌備自己獨立出來做心理諮詢師,實在不行就轉行去做文員,薛行宇對於這件被動出櫃的事情並沒有太多壓力,他和家裡太久沒什麼聯絡,家人也很難聯絡上他。我反倒是在私人電話上接到了一堆親屬家人的訊息,謾罵居多,甚至還有要同我斷絕關係的,我苦笑一聲,把私人電話的SIM卡扔掉了。
薛行宇辭職之後,我也去醫院停掉了藥,行宇帶著我去中醫院診斷,那老大夫說是我心臟不行,開了幾方藥,讓我們回來煎服。
“葉鈞,我知道這很苦。”行宇端著藥走到我身旁,我不知道他是說我面臨的事情,還是他在說我的中藥。我接過藥一飲而盡,那些流言蜚語的確影響到我,包括我上班時,總覺得員工和上級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沈桐得知這事之後,她找我談了一天,問我是否確定要跟醫生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事情出的突然,蔣志新為了打敗他的對手,用了這種辦法,而剛好這世界還沒有足夠開放到能接受我們,但是我清楚知道醫生不能再離開我,正如我無法忍受他再次離去一樣。
薛行宇在我身旁坐下,拉過我的手攥緊。
我沉默許久,張口說道:“我不能帶你回家一起看親戚了。”我看著他,只覺得鼻頭髮酸。我自從認識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容易動感情。行宇伸手抱著我肩膀,他一邊笑一邊安慰我:“沒事,我有你就夠了,我很快找到工作,陪你一起面對這些。”我也知道他有多難受,沒有工作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我覺得我們彷彿是大洋中漂浮的孤島,飄零孤單,孑然無依,這是我們度過的最艱難的一年。行宇失業,被動出櫃,我們承受著家裡和工作中的異樣目光,這時候才意識到,我們的學歷,經驗,成就,都被這特立獨行的“汙點”掩蓋。
2016年7月14日,晴,週四。
我在上班的時候,收到了行宇的電話。
“葉鈞,好訊息,”他在那邊氣喘吁吁地跟我說,“我有個出國的機會,你要不要跟我走?”我愣在原地,重複地問了他一遍:“出國的機會?你要去哪?”
“瑞典。我聯絡了留洋時期的學校,剛才有個老師跟我聯絡,說在那邊可以幫我們找到工作,你跟我走吧。”
“…你說真的?”我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確認。
“真的,你跟我走吧,我跟你結婚。”薛行宇的嗓音甚至帶上了些顫音,“我娶你,要不然你娶我也可以,你跟我走吧,葉鈞。”
“我娶你。”我連聲答應,然後忍不住流淚。外面隔間的員工齊齊抬頭看我,我根本不想理他們,一邊哭一邊笑地重複著“我們結婚去。”我也能聽見薛行宇在那頭吸鼻子的聲音。沈桐推開門看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斷斷續續地解釋清,然後她眼眶也跟著紅了。我問她你哭什麼,她又解釋不清,拉著我手臂就是掉眼淚,然後又笑,搞得我都哭不下去了,最後兩個人抱著在房間裡笑了半天。
“你笑什麼?”我拿著紙巾給她擦擦眼角,逗她。
沈桐豪邁地擦了一下鼻尖,嗓音還有點哽咽:“我高興啊!我兒子終於結婚嫁出去了,能不高興嗎…”
“你兒子結婚了,我女兒還剩著呢。”我在旁邊坐著草擬辭呈,順便開她玩笑。沈桐非常不滿地跺了跺腳,眼眶還紅著就跳了起來:“我有男朋友呢!!運動員,又高又帥,比你帥。”我笑的不行,非要她領來見見,她思索片刻,劃開手機螢幕給我看了一張寧澤濤。
7月25日,陰,週一
確定新工作之後,我就辭職了,在家跟薛行宇惡補瑞典語,行宇學的總比我快,我就問他怎麼學的技巧,他和我解釋他在德國學的心理與精神病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