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3 頁)

&ldo;杜斯就可以了。&rdo;他說。

&ldo;現在是凌晨三點鐘。&rdo;

&ldo;杜斯可沒裝大門!他們從來不鎖門的。&rdo;

&ldo;你有地方睡覺嗎?&rdo;

&ldo;嘿，我口袋裡有錢，&rdo;他說，&ldo;也許我會去弗龍特納克旅館，叫他們把我的老房間給我，我去衝上三四個熱水澡，打電話到樓下叫房間送餐服務。我有地方睡的，大哥，你不必替我擔心。&rdo;

&ldo;反正你有的是辦法。&rdo;

&ldo;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可是後來你知道了吧。&rdo;

&ldo;又很用心。&rdo;

&ldo;沒錯。&rdo;

我們在第八大道和四十二街交叉口把他放下，然後在四十四街碰上紅燈。我朝兩邊看看，不見一個人影，不過我也沒有急事兒，所以我一直等到綠燈亮。

我說：&ldo;我沒想到你真的下得了手。&rdo;

&ldo;什麼?卡蘭德?&rdo;

我點頭。

&ldo;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從來沒殺過人;是曾經氣得想殺人，一兩次吧，可是憤怒總會過去的。&rdo;

&ldo;對。&rdo;

&ldo;他看起來簡直一文不值，你知道吧。一個完全無足輕重的人。我心裡想，我怎麼能殺這條蛆呢?可是我知道我非做不可，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rdo;

&ldo;什麼辦法?&rdo;

&ldo;我引他講話，&rdo;他說，&ldo;我問他幾個問題，他先給我兩個字的回答，我就繼續問，他的話匣子終於開了。他告訴我他們怎麼對尤里的孩子。&rdo;

&ldo;哦。&rdo;

&ldo;他們怎麼對她，還有當時她多害怕。一旦話匣子開啟了，他的興致可真高，好像講講就可以重溫舊夢似的。那種事不像打獵，射死一頭鹿，你可以把鹿頭標本掛在牆上。每次他做掉一個女人，留下的只有回憶而已，所以他很願意把那些回憶搬出來，拍拍灰塵，看看她們有多美的腿。&rdo;

&ldo;他也講到你太太了?&rdo;

&ldo;對，他講了。對著我講也讓他很過癮，就跟把她切成一塊塊還給我一樣，讓我多一層痛苦。我真想叫他閉嘴，我不想聽，可是，操!她已經死了，我他媽的已經把她餵給火了!沒有東西能再傷害她了。所以我就讓他講個高興，然後我才可以做我必須做的事。&rdo;

&ldo;然後你就殺了他。&rdo;

&ldo;沒有。&rdo;

我看他一眼。

&ldo;我從來沒殺過人，我不是殺手。我看著他，心裡想，你這個禽獸，我就不殺你。&rdo;

&ldo;然後呢?&rdo;

&ldo;我怎麼能當殺手?我本來該做醫生的，我告訴過你了，對不對?&rdo;

&ldo;是你父親的主意。&rdo;

&ldo;我本來該當醫生，彼得當建築師，因為他是個夢想家，我比較實際，所以我應該做醫生。&rdo;&l;這是世界上最好的職業，&r;他這樣告訴我。&l;你替這個世界做好事，讓自己生活也過得好。&r;他連我該做什麼樣的醫生都想好了。&l;當外科醫生，&r;他告訴，&l;那一行錢最多。&r;&rdo;然後他安靜了一會兒。&ldo;好吧，&rdo;他說，&ldo;今天晚上我就來做外科醫生，我來動手術。&rdo;

天開始下起雨來，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