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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錢用完了?把你那邊的號碼給我，我打給你。&rdo;他笑笑，把電話掛了。

下一個電話打進來時，公寓裡只剩下我和尤里。凱南、彼得跟樓下兩名保鏢中的一個先行離開，想辦法去湊錢。尤里給他們一張清單，上面有些名字和電話號碼，而且他們自己也認識些人。如果能用家裡用的電話聯絡，事情會簡單很多，但我們只有兩條電話線，兩條我都不能讓他們用。

&ldo;你不是幹這一行的，&rdo;尤里說，&ldo;你是警察，對不對?&rdo;

&ldo;私家偵探。&rdo;

&ldo;私家偵探，所以你是在替凱南辦案。現在你替我辦案，對不對?&rdo;

&ldo;我是在辦案，但我不想跟誰要薪水，你是在講這個嗎?&rdo;他擺擺手不想談。&ldo;這行生意很好做，&rdo;他說，&ldo;不過也有不好做的地方。你知道吧?&rdo;

&ldo;我想一定是。&rdo;

&ldo;我想退出，所以我才沒有現鈔。我賺很多錢，可是我從來不留現鈔，也不要貨。我買停車場，買餐廳，把錢分散，你知道吧?再過一陣子，我就完全退出毒品交易了。很多美國人都是從黑道起家的，後來不都變成合法的生意人，嗯?&rdo;

&ldo;有些人是這樣。&rdo;

&ldo;有些人卻一輩子待在黑道里。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那樣，要不是為了傑沃拉，我早就退出了。&rdo;

&ldo;你太太?&rdo;

&ldo;醫院帳單，醫生費用，我的天，真貴啊。沒有保險。我們是新移民，哪知道什麼藍十字保險公司?沒關係，要多少，我都付，我很樂意付。能讓她再活久一點，我願意付更多的錢。只要能讓她再多拖一天，我連我嘴裡的假牙都願意賣。我付了十幾萬，醫生盡全力維持了她的生命，她沒有早走一天。那些日子真是苦啊，可憐的女人，她受的折磨!可是她真的想多活一點，你知道嗎?&rdo;他用一隻厚手掌抹抹前額，正想繼續說時，電話鈴響了。他無言地指指電話。我拿起話筒。

同一個男人說：&ldo;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恐怕女孩是不能來接電話了，這個要求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能讓我們證明她很好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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