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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成為女史。日後也許能像婆婆一樣，好好的出宮回家來。晚多少年阿嬋都不怕，到時候賴著婆婆幫阿嬋選個好人家就是了。&rdo;

不等老夫人開口，六娘自己眼中也泛起了淚花，哽咽道：&ldo;婆婆，當年三姐入了待選名冊，婆婆您在慈寧殿跪了四個時辰，才換來太后娘娘的恩典。三姐雖然遠嫁在外，可每每來信，都會唸叨婆婆的慈心。婆婆您的膝蓋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六娘不願意您為了我們姐妹任何一個，再去違逆太后娘娘。婆婆，阿嬋真的願意入宮。&rdo;

後面忽然響起哭叫聲：&ldo;阿嬋！你在胡說什麼！&rdo;

呂氏剛剛安排好一應事項，聽女使說翠微堂摒退左右，連貞娘都在廊下等候，匆匆趕了回來，就聽見六娘所言。她幾步上前，一把將六娘摟入懷裡，哭道：&ldo;你這傻孩子！怎麼能去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娘都已經幫你把嫁妝準備好了！&rdo;她轉向老夫人道：&ldo;娘！皇子宗室的婚約不是都得武將之後嗎？我家郎君可是文官‐‐&rdo;

杜氏低聲說道：&ldo;阿呂你別急，慢慢說。娘還沒說話呢。&rdo;

程氏卻一驚：&ldo;難道因為老太爺是武官，所以我們家的孩子就都算武將之後了？&rdo;

跪著的四個小娘子，三個心中一片冰涼和吃驚，一個卻更加火熱了。

七娘揚聲說：&ldo;婆婆，阿姍也願意入宮！&rdo;

堂上更驚倒一片，杜氏翕了翕嘴唇，竟不知說什麼才好。程氏幾步上前就掐在七娘胳膊上：&ldo;你這丫頭在胡說什麼！昏頭了你！&rdo;

呂氏抱著六娘哭起來：&ldo;阿姍願意去不就好了？就讓願意去的去好了！&rdo;

程氏眼眶也紅了：&ldo;二嫂這是什麼話？這種事，是我們想誰去就誰能去的嗎？何況就阿姍的性子，哪怕是做女史，能活過一年半載嗎？那是個什麼地方？我們不清楚，娘還不清楚嗎？當初為了三娘能不入宮，娘都‐‐&rdo;

&ldo;好了！&rdo;老夫人一聲斷喝，手上的佛珠串敲在案几上，竟斷了。那金剛菩提子的珠子散落了一地。

呂氏和程氏嚇了一跳，各自抱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含淚不語。

九娘默默起身將地上的數珠撿了起來，用帕子兜了，交給杜氏收著。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氣讓杜氏把貞娘喊了進來，吩咐道：&ldo;貞娘，你給阿嬋房裡給她們多架一張藤床，女孩兒們都跟著阿嬋去歇著，今夜你們就都留在翠微堂睡。&rdo;

她看看呂氏和程氏：&ldo;好了，你們和老大媳婦留在這兒，咱們好好商議商議。別在孩子們跟前哭哭啼啼的，好歹你們都是當家的主母，做孃的人了。&rdo;

貞娘領著四個小娘子去了。

程氏趕緊跪倒老夫人膝下，含著淚說：&ldo;媳婦再是個不懂事的，也知道宮中不是好去處。阿姍心裡頭存了妄想，她才說出這種糊塗話。娘！&rdo;

杜氏扶她起身：&ldo;阿程你還真的不如六娘懂事！她一個做孫女的，都知道體貼婆婆，你還不知道孃的心思？&rdo;

程氏沒了話，靠著她，眼淚汪汪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看看一旁不停拭淚的呂氏，長嘆了口氣：&ldo;一有個風吹糙動你們就這樣禁不住事，我百年以後，孟家靠你們誰才好？&rdo;

三個媳婦趕緊跪了下來：&ldo;娘！媳婦們知錯了。&rdo;

老夫人擺擺手，將那金剛菩提子的數珠兒取了四顆在手中，摩挲著上頭細小的花紋：&ld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