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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祖孫？所以太后聽政，不宜馬上立儲。此乃其一也。&rdo;

趙棣閉上了眼。人說趙栩有張能說死人的嘴。可蘇瞻這，是能把死人說活的嘴啊。

趙栩卻在心中回味著蘇瞻這幾番話語的起承轉合，語氣語調。舅舅一直說自己雖有智謀也夠狠絕，卻少了圓通。蘇瞻這樣的，就叫圓通嗎？

殿上蘇瞻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卻痛心疾首：&ldo;如今陛下只是身體不適，都說三四日就可醒轉，若如此就匆匆背著陛下立儲，敢問蔡相，你這是置陛下於何地？更是陷太后於不慈，其心可誅啊！&rdo;

蔡佑的聲音急切：&ldo;老臣絕無此意，還請太后明辨是非！蘇和重他一貫狡言善辯，臣只有一片忠心為君可剖白於世！&rdo;噗通一聲，竟是跪了下去。

趙棣臉色蒼白。蔡相在蘇瞻前面，竟然這麼憋屈，完全身處下風？！

聽得高太后嘆了口氣說：&ldo;蔡卿還請平身，無需擔憂，你兩次為相，忠心耿耿，官家一直稱道的。和重你接著說罷。&rdo;趙栩聽著皇祖母對兩位宰相的不同稱呼，唇角微微勾起。

蘇瞻的聲音懇切又帶著一絲哀傷：&ldo;其三，今上屬意哪一位皇子為皇太子，君心不可測，臣等萬不敢妄斷。倘若匆匆立了吳王為太子，待今上醒來後，卻屬意其他皇子，那敢問蔡相：太后當如何自處？吳王又當如何自處？我等臣工又有何面目見官家，他日又有何面目見先帝和大趙的列祖列宗？！&rdo;

不等蔡佑回答，蘇瞻斬釘截鐵道：&ldo;臣蘇瞻奏請太后娘娘垂簾聽政，立太子一事，應待陛下身體好轉後再由陛下和二府議定。節後若是陛下還未醒轉，要先告知天下太后聽政一事，再從長計議。&rdo;

殿上頓時轟的一聲，蔡佑及幾位副宰相出聲爭辯起來。趙栩看看趙棣面色慘澹，朝他揚了揚下巴。

趙棣扭過頭去不看他。哼，若是爹爹這幾天都不醒呢？若是爹爹一直都不醒呢？這大趙還能沒有皇太子不成？

太后身邊的掌寶司儀的聲音傳出：&ldo;肅‐‐&rdo;

大殿之上高太后的聲音宣佈：&ldo;就按蘇卿說的辦。老身先暫代官家決斷國事。立太子一事，暫時不要再提了。奉召入宮的臣工們，應該還在明堂候著，先去宣佈給他們知曉。還勞煩定王叔也去一下。&rdo;

殿上眾人聲音響起：&ldo;謹遵娘娘懿旨。&rdo;

※

一位都知上前，將眾皇子引入前殿。

趙棣趙栩上前，看著四位男裝女官上前，將珠簾撤了。皇子們先行了跪拜大禮。再獲準起身。

高太后嘆了口氣：&ldo;你們也都聽見了，諸位相公們一心為國，為我們趙家著想。今日既然有了定論，你們都要牢記於心才是。&rdo;

皇子們齊聲應道：&ldo;孫兒謹遵娘娘教誨！&rdo;

高太后沉聲道：&ldo;今日喚你們來一起聽清楚了，你們就該知道，這是朝廷的決斷，是宗室的決斷。你們誰也不可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要是誰敢肖想什麼，可就別怪祖宗家法認不得人。可都明白了？&rdo;

眾人跪下道：&ldo;孫兒明白了！謹遵娘娘懿旨！&rdo;

&ldo;好了，都起來吧，你們爹爹如今昏迷未醒。你們且都各自回去等著。聖人自會安排你們侍疾。&rdo;高太后年事已高，魯王出事後一夜未睡，皇帝又跟著出事。她兩日一夜沒有合過眼，實在疲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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