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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七彩的壁畫竟襯得毫無顏色。

趙栩懶洋洋地斜了他們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ldo;我想出來就出來，誰還攔得住我不成？&rdo;

待看到蘇昉，他愣了一下。孟彥弼笑道：&ldo;這是我九妹的舅家表哥，蘇相公家的大郎，人稱小蘇郎的蘇昉。&rdo;

蘇昉卻不等孟彥弼開口，就笑著上前幾步，行了禮：&ldo;有些日子不見六郎了，六郎可好。&rdo;

趙栩趕緊站定了，正經還了一禮：&ldo;不敢，蘇師兄安好。還請代六郎問老師與師母安好。&rdo;

孟彥弼哎了一聲，撓著頭問：&ldo;你們原來認識啊？&rdo;

趙栩白了他一眼：&ldo;兩年前蘇相公就兼了觀文殿大學士了，時常來給我們上課，我和蘇師兄早就認識。&rdo;

孟彥弼和陳太初鬆了口氣，既然蘇昉和趙栩也相識，倒省了許多口舌。九娘看著蘇昉和趙栩比肩而立，雖然趙栩容貌風流更勝一籌，可高出他不少的蘇昉更顯得溫潤謙和，心裡不免有點得意。你長得好又怎樣？我的阿昉才叫公子如玉呢。

正得意呢，趙栩卻已經眼風朝她橫了過來：&ldo;哎，你怎麼不叫人？&rdo;

九娘在兒子面前被他這麼一叫喚，又聽他剛才那麼知書識禮地問候老師和師母，心裡更是不樂意，皮笑肉不笑地細細地喊了聲：&ldo;表哥。&rdo;那哥字極輕地在舌尖打了個轉，幾乎沒出聲。

趙栩怎麼聽著像&ldo;不要&rdo;。一愣，他這邊剛一挑眉，就看著孟彥弼對著自己擠眉弄眼。

孟彥弼兩隻手在空中比了個冬瓜的形狀，無聲地張口對著趙栩說：&ldo;她‐‐很‐‐生‐‐氣！&rdo;

趙栩忍俊不禁，揚聲大笑起來：&ldo;怎麼？她本來就是隻胖冬瓜，還說不得了？&rdo;蘇昉一呆。

陳太初趕緊問趙栩：&ldo;你這樣跑出來，姑父姑母可知道？身上的傷可要緊？&rdo;

趙栩不以為然地說：&ldo;那十板子，跟撓癢癢似的。我要出門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娘還給了我一百貫錢買紙筆顏料，要我拓了這幅壁畫好回去送人呢。&rdo;

孟彥弼笑道：&ldo;就知道你遲早要來，龍眠居士說他兩個學生在這裡畫了三個月，你看看怎麼樣？&rdo;

趙栩唇角一勾：&ldo;怪不得總讓我來看。李公麟這兩個學生看來這輩子也進不了翰林畫院。難怪他總是唉聲嘆氣。對了，他自己不來畫，別是因為和尚不肯給錢吧？&rdo;

孟彥弼剛要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紙帳。趙栩已經似笑非笑地又道：&ldo;別，就你那什麼了不起的四將圖？哈，你要是個四美圖，還能算個有愛美之心的媚俗之人，可你求李公麟畫四個門神，難道是要他們陪你睡一輩子？哈哈，哈哈，哈哈。&rdo;

孟彥弼雖然比他還要大好幾歲，卻被他幾句話氣得啞口無言。

九娘苦忍著笑，卻也不免心中感嘆。真有一張嘴能殺人的，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呢。將來還不知要捱上多少板子才能學會少說幾句。就算是實話，也未必別人愛聽啊。若沒有個皇子身份，這孩子如此猖狂獨長傲，不知道以後要吃多少苦頭。

蘇昉聽陳太初解釋了那紙帳的緣由，也苦苦忍著笑。

孟彥弼漲紅了臉直嚷嚷：&ldo;太陽當頭了，我餓得很，九妹肯定也餓壞了。太初，大郎，走走走。咱們往炭張家去。&rdo;

第26章

當下汴京的酒樓大多有閒漢進出，看到那少年子弟吃飯，就上前搭訕，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