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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解嚴而未能成行。曾國藩遂大加裁汰,王部只留下兩營七百二十人,35而其書信中的言語也不免含譏帶諷。以王錱之自負的個性,非但聽不進曾的勸告,反而認為他是出爾反爾,有意刁難。這樣,王對曾之札件,&ldo;概不回答。既無公牘,又無私書,曾未同涉風波之險,已有不受節制之意&rdo;。36出現這種&ldo;同舟而樹敵國,肝膽而變楚越&rdo;的局面,平心而論,兩人都有些意氣用事,但王錱責任更重。此後,兩人分道揚鑣,形同路人。王錱脫離了曾國藩系統,成為駱秉章節制下的一支湘軍。可王錱也就此失去了大展宏圖的機會,曾國藩作為湘軍統帥,帶兵東徵,麾下大批將領均不數年而位列封疆,王錱所部卻成了湖南地方的治安軍,多數時間以偏師在省內及湘贛邊一帶防剿土匪,難得有建立大功的機會,直到死時仍不過是個道員。王死後,這支部隊重回曾國藩麾下,成為所謂&ldo;老湘營&rdo;的基幹隊伍。
此時,曾國藩又糊裡糊塗地攬上了一項差事:籌建水師。事情的緣起是,太平軍自益陽、嶽州擄獲民船上萬艘,並組建了水軍。此後,藉助這支水軍,太平軍上下長江,迅如疾風,機動性大大超過了清軍。譬如,五十萬太平軍自武昌東下江寧(南京),沿途攻城略地,走水路不過二十多天;而向榮督率總兵和春、秦定三、李端、玉山等自旱路兼程追擊,趕到江寧時,已在一個半月之後,江寧則早在十多天前陷落。太平軍在長江上下往來自如,而追堵的清軍則疲於奔命,望江興嘆。
最先認識到這個問題嚴重性的是郭嵩燾。鹹豐三年五月,太平軍西征大軍一部進抵九江,連克彭澤、湖口、南康,南昌告急。被任命為幫辦江南軍務的湖北臬司江忠源所部一千二百餘人,在趕赴江南大營的途中受阻,遂改援南昌;江兵少力單,被太平軍悍將曾天養等圍困於城中,求援於湖南。六月,曾國藩分調三路兵勇近四千人赴援,郭嵩燾偕行。
至,即從忠烈公(即江忠源,忠烈為其諡號)住章江門城樓,每獲賊,就城樓研訊。時城外僅文孝廟一(處)賊壘,廣數十畝。問駐兵幾何?曰不住一兵,官兵攻壘,調隊站牆而已。問何故,曰壘只三面,瀕江一面無牆,人皆舟居。問船賊幾何?曰十餘萬。因告忠烈公,自賊東下,馳突長江,惟所侵踞,官兵無一船應之,非急治水師不足以應敵。忠烈公大激賞,即屬嵩燾具疏稿上之。推求廣東兵船曰長龍,曰快蟹,大者曰拖罟,列次三項名目,請湖南、湖北、四川任造船,廣東任購炮。此長江水師之議所由始也。曾文正公因以造船自任,移駐衡州。嵩燾歸謁文正公衡州,商定營制,立水陸各十營,湘軍之興亦自此始。37
江忠源所上《請製造戰船肅清江面疏》,也是由郭嵩燾主筆,其論無水師之弊雲:&ldo;粵匪自湖北安徽陷江南,沿途擄掠民船已逾萬數,自九江以下江路一千數百里盡以資賊。多或百數十船,少或一二船,往來停泊,無敢阻攔。江南揚(州)鎮(江)等處,皆兩面憑江,並力攻圍,而賊得水陸救護以牽制(我)兵力,故欲克復三城,38必籌肅清江面之法;欲肅清江面,必破賊船;欲破賊船,必先製造戰船以備攻擊。賊船出沒無常,季風急趨,一日可數百里,官兵既無舟楫之利,哨探不能,施防禦無所用,是以其勢日益猖獗。&rdo;最後強調:&ldo;剿賊之略,無急於斯論者。&rdo;39江忠源並將與太平軍爭奪制水權之重任,寄厚望於曾國藩:&ldo;方今賊具有長江之險,非多造船筏,廣制炮位,訓練水勇,先務肅清江面,竊恐江南、江西、安徽、湖南、北各省無安枕之日。然竊計海內人才,能辦此者,惟吾師一人能管駕船勇。&rdo;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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