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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還是黑。

然後一個嗓音如滴落的水滴一般在他的意識世界輕輕漾開，“想知道地獄是什麼樣的嗎？漩渦鳴人……”

話音剛落之際，鳴人眼前就浮現出了一幕人間慘劇。

戰場。

遍佈的殘骸肢體，四處滾落的眼珠子，那凸出的眼球彷彿還在控訴著自己臨死前的不甘，拿著戰刀的人們眼神麻木不仁，一刀就是一個生命，而下一秒又被身後的敵方陣營的人一刀結束了生命。幾個跳躍著的忍者，苦無相接的時候，猶見火花四濺，而後退的那一瞬，巨大的忍術使出來之後，又是鋪天蓋地的喪生者。

鳴人看著眼前的場景，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意識世界無法閉上眼睛，他只能被迫看著這一切，無法逃避。在看著這些被殺的和殺人的戰士們即使到了最後一秒，手裡的刀也握得死緊，眼球轉動間，迷戀世間迷戀生命的神色讓鳴人不禁熱淚盈眶起來。

他是冷漠的。可是再冷血的人，看見眼前這幅慘劇也無法毫不動容，這彷彿就是修羅地獄一般，讓你足以墜入深淵！

這時身體突然湧入一陣溫暖，還有粘稠的感覺，就像血液一般，低頭看下去，只見腳跟處開始湧起血紅的液體，慢慢淹沒整個腳掌，淹沒膝蓋，……最後直至頭頂。

“骨碌碌……”因為窒息，鳴人不由得伸長手來向外撥去。唇邊冒出水泡悠悠上升，然後碎裂。

最後眼前一片模糊，鳴人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彷彿慢慢在停止跳動……

佐助咬了咬牙，使出了永恆的萬花筒的禁術。所謂永恆，並非絕對，正因為有限，所以永恆才相對存在。而如果使用過大的力量，就會摧毀兩者之間平衡的制約……會發生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斑的生命真正地在永恆的萬花筒禁術下消散了。

廢墟下，一隻帶血的手掌慢慢伸了出來，猛地抓上不遠處的廢石處，緊緊攥住。然後佐助半邊帶血的身體冒了出來。佐助的寫輪眼已經失去了光彩，一雙黑眼睛茫然四顧。

——眼前一片黑暗。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撫上面頰，感受到那少年熟悉的香味，和滴上臉龐溫熱的液體，佐助的笑容明媚如陽，“只是一雙眼睛而已。鳴人。”

“你是故意的嗎……故意讓我欠你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鳴人緊抿的嘴唇泛起一圈血紅。

“是啊。這樣你就無法甩掉我了。鳴人。”佐助的笑意愈加濃烈，茫然無神的眼眸突然又盈起了熒熒光彩，“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對吧。”

“恩，我會永遠陪著你，佐助。”

——永恆不是萬花筒寫輪眼。有些東西，才會是真正的永恆。

比如說我對你的愛，又比如說，我們之間的羈絆。

鼬鳴篇（上）

——我的人生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

有些人總是很任性。只顧埋怨別人的傲慢自大，目空一切。卻沒發現，其實他自己才是最自以為是的一個。

自以為是地闖進別人的世界，自以為是地棄下身後的這一切，自以為是地以為一切的一切只要自己犧牲掉了別人幸福了就好了，自以為是地承擔起那些沒人強迫他去做的責任。

還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可是……即使是這麼討人厭的傢伙，他還是討厭不起來。

鼬的世界，終於還是變成了一片黑暗。除了黑還是黑。寂寞在佐助也離開之後瘋長如蔓藤。現在他還留在木葉做什麼呢？守著宇智波的空宅做什麼呢？

明明就知道那個少年不可能再坐在櫻樹下對他微笑，明明就知道那少年不會再翻進宇智波家衝他揚手說“嘿。”，明明就知道那少年，已經死了。

沒有了宇智波佐助的自己，相當於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