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廟祝王施、五校出身(第2/3 頁)
地方,並不熱衷於去長安任職。
而隨著苻堅進入壯年,前秦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王猛,王猛主政講求法治、重農,打壓不法貴戚、豪強,苻堅就施以仁德、興學重教,令仕宦傾心。
這說明苻堅對王猛重用歸重用,但在權力制約上並非毫無防範,王猛死後前秦盛極而衰,揮霍完二十年革新政治的積存,之後就轟然崩塌,這期間苻堅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隨著前秦內部,與燕地鮮卑為主的各族矛盾滋生到不可調和的地步,苻堅廣施仁政的物件,也不再侷限於仕宦貴族,而是擴大到寒門庶族和平民百姓,並延續王猛打壓權貴、豪強的政策。
而且在亦師亦友的王猛死後,苻堅駕馭著前秦接連取勝,滅前涼、滅代國、奪取襄陽,至淝水之戰前苻堅已是驕矜自大,只礙於仁主的設定,沒有大義名分滅晉,朝中更沒有人能夠約束於他,滅前燕時王猛就已經很難再複製先斬後奏的強項行為。
早在雲龍門之變後不久,苟太后與姑表兄李威合謀,堅持將違反法度的苻法論罪處死,也因此讓苻堅失掉了對母親的敬畏,更為他開了眼界,原來還可以這麼玩。
這之後苟太后能夠用來威懾苻堅的,也就是另一個兒子苻融,甚至因為母子關係的惡化,也拉低了侄女苟皇后在苻堅心中的印象,攻滅前燕後,關中各族與燕地鮮卑徙民對立情緒嚴重,宮內同樣受此影響。
苟太后受宗室貴戚所請,勸誅前燕宗室無果,自是滿心彆扭,在苻融出鎮冀州前,深夜私下出宮去給小兒子餞別,雖然沒有造成什麼惡劣影響,但苻融到冀州後總是心神不寧,隔三差五就透過驛傳遣人問候苟太后是否安好,甚至有時一日連發兩三封信。苻融深知兄長苻堅為人,隨侍苻生亦面無憂色的他,竟為此慌了神。
苻堅的嫡系就是中兵,確切的說是雲龍門之變時追隨他起事的少壯勇士和倒戈的宿衛,這些人在他繼位後升任將校,為他掌握二衛、四禁、四軍的中兵,也就是禁軍宿衛和京畿衛戍部隊。
正因為這個緣故,苻堅在位期間,除了王猛,晉升最快的就是中兵將領。出征四方雖然極具風險,可一旦立下功勳,就能加官刺史鎮守一方,有了這樣的履歷,就意味著作為一軍主帥統兵出征。
比如武衛將軍武都王鑑、中壘將軍略陽梁成、射聲校尉安定徐成、屯騎校尉天水姜宇、胡騎司馬王騰(王鑑之子,明堂較射之事不久後升任長水校尉)、領軍將軍略陽清水楊定、前禁將軍武都毛當、前禁司馬毛盛,這些中兵將領不是元從之臣及其後輩,就是宗室姻親。
從這些變動不大的官職名稱就能看出,他們掌握的軍隊,相當於漢時的南北軍。西漢之初,北軍屬中尉,南軍屬衛尉,一個負責城北一個負責城南,北軍中尉即執金吾。
東漢光武帝劉秀年少未發跡時,到長安遊學,途經新野聽說有美女叫作陰麗華,於是心生嚮往,在長安看到執金吾走過,因壯闊的場面發出感慨:“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東漢初,將中壘、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虎賁八校尉減併為五校尉,省去中壘,胡騎併入長水,虎賁併入射聲,置北軍中侯監五校,不再有南北軍,三河五校的五校就是這,時人稱為五營,魏晉時改北軍中侯為領軍,管理五校。
而在江左的東晉,因為與二衛、四軍職權重疊,以及內爭、財政匱乏等諸多原因,五校職位漸輕,一度縮減營兵編制。到晉哀帝司馬丕在位時被罷去,南朝時成了如散官一樣的勳職,作為不再領兵的侍從武官,用來安置貴戚。
前秦也有著類似的變化,方向卻恰好相反,並非是閒職,苻堅以降人貴胄出任中兵將領,如冠軍將軍慕容垂、積弩將軍慕容楷、前禁將軍李辯(李儼之子),以示信重兼作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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