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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是極願意留在他跟弗盧姆上尉合住的那間活動房裡的。弗盧姆上尉是中隊的新聞發布官,不愛說笑,性情煩悶。每天晚上,他總要花上一大半時間沖洗白天拍攝的照片,然後跟他的宣傳稿一同發出去。他每天晚上儘量留在暗房工作,之後,便躺在自己的帆布床上,交叉著食指和中指,脖子上纏了只兔子的後足,想足了法子不讓自己睡著。跟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合住,他始終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他腦子裡老是困擾著一個念頭:說不定哪個晚上,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會趁他酣睡之際,悄悄走到他的床前,一刀切開他的咽喉。他之所以生出這麼個念頭,也全因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本人。有天晚上,弗盧姆上尉正打著盹兒,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確實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床前,極兇險地用尖利的噓聲威脅道:總有一天晚上,趁他,弗盧姆上尉,熟睡的時候,他,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會一刀割開他的咽喉。弗盧姆上尉嚇得渾身直冒冷汗,睜大了雙眼,抬起頭,直愣愣地注視著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那雙離他僅幾英寸遠的閃閃發亮的醉眼。
&ldo;為什麼?&rdo;弗盧姆上尉最終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總算問了一句。
&ldo;為什麼不?&rdo;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的答覆倒是極乾脆。
此後的每個晚上,弗盧姆上尉儘量迫使自己不睡著。亨格利&iddot;喬的噩夢著實給他幫了極大的忙。他一夜夜專注地傾聽亨格利&iddot;喬瘋狂般的號叫,漸漸地仇恨起他來了,真希望哪天晚上,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會悄悄地走到他的床前,一刀割開他的咽喉。其實,大多數晚上,弗盧姆上尉睡得很沉,只是夢見自己醒著。這些夢極其真實,結果,每天早晨他從睡夢中醒來時,已是筋疲力盡,頃刻又復睡去。
自弗盧姆上尉發生驚人的巨變後,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漸漸地喜歡上他了。那天晚上,弗盧姆上尉上床時,還相當活潑開朗,可第二天上午起身時,卻變得陰鬱寡歡,性格內向。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很自豪地視這個新的弗盧姆上尉為自己創造的作品。他從未打算要割斷弗盧姆上尉的咽喉。他揚言這麼做,就如同他說要死於肺炎、要給穆達士上校的鼻子狠狠一拳或者要同丹尼卡醫生比角力,全都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每天晚上,他醉醺醺地蹣跚著走進帳篷,想做的頭一樁事,便是即刻睡覺,可亨格利&iddot;喬經常讓他入睡不得。亨格利&iddot;喬夢魘時歇斯底里地狂叫,吵得他煩躁不安。於是,他便經常希望有人悄悄溜進亨格利&iddot;喬的帳篷,從他臉上把赫普爾的貓拎走,再一刀割開他的咽喉。這樣,中隊上下除弗盧姆上尉外,就可以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了。
一級准尉懷特&iddot;哈爾福特不時地替德里德爾將軍重重拳擊穆達士上校的鼻子,縱然如此,他依舊還是個局外人。中隊長梅傑少校也是個局外人。梅傑少校在從卡思卡特上校那裡得知自己晉升中隊長的同時,發現自己本是個局外人。杜魯斯少校於佩魯賈上空陣亡後的第二天,卡思卡特上校坐了他那輛特大馬力的吉普車,飛速駛進中隊駐地。卡思卡特上校在離那條鐵路壕溝幾英寸的地方,嘎然把車剎住。壕溝就橫在吉普車和那片傾斜的籃球場之間。
卡思卡特上校一到,梅傑少校便遭到那些球友‐‐幾乎和他交上了朋友‐‐的拳打腳踢,左推右搡,還有亂石的襲擊,最終,被逐出了球場;
&ldo;你現在是新任的中隊長,&rdo;卡思卡特上校隔著壕溝朝梅傑少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