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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到了。」戚染自睡夢中驚醒,身上已是微汗,方才那個夢讓她有些心神不寧,好端端的怎麼又夢到母妃臨終前的樣子……
蘇明顏遞給她一方手帕,便示意舞墨把他推下馬車。戚染用手帕拭了拭額上的汗,應元谷雖然不是武林門派,但卻是神醫輩出的地方,能解別人解不了的毒治別人治不了的病。這樣也就惹得許多麻煩事,加之谷中的人醫術雖好,武功卻算不上一流,只得在谷外擺了陣,若無人帶領,即便看到入口近在咫尺,也永遠走不進去。
不大一會,馬車復行,走了一段之後停了下來,蘇明顏掀起車簾道:「公主請下車。」
戚染下了馬車,用手中的玉扇擋了擋太陽,「你去見你師父吧,我在客房歇一歇。」不是她擺公主的譜不把醫仙放在眼裡,而是她知道醫仙並不想見她。
自己辛辛苦苦帶大的徒弟,一心想他將來繼承應元谷,卻不料他一頭栽進了公主府,當了一個人人唾棄的人的幕僚。若她是醫仙,也不會想見這個荒淫無道的公主。
入夜,燭火輕輕晃了晃,墨書叩門:「公主,三公子已經回房了。」天琴傷勢未愈,玉棋辦事未歸,雲畫留在府中照應,只有墨書一個人跟她出來,雜事繁多,戚染開門見她已顯疲累之色,便道:「應元谷算是安全之所,你先去休息吧。」
「是。」墨書退下,戚染一躍上了屋頂,四望之下找到了一間像是谷主住的屋子,幾個起縱落在門前,叩門道:「晚輩風戚染有事拜見前輩,不知前輩是否睡下了?」門內靜了一會,傳來一聲嘆息:「進來吧。」
「晚輩有禮了。」戚染進門施了個禮,屋裡坐了個白髮白須的老者,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醫仙打量了她一番,道:「坐吧,久仰公主大名,草民當不起公主的禮。」他雖然這樣說,卻閉著眼睛沒有半點恭敬之意。
風戚染也不氣,隨便撿了張椅子坐了,仍是平心靜氣地與他說話,「身在江湖,不論君臣。我知道前輩不想見我,如果不是明顏帶我進來,您老恐怕永遠也不會想我踏進谷中一步,不過,我確有一事想請教前輩。」
說到這戚染微微頓了頓,見醫仙依然閉著眼沒有反應,便接著道:「前輩這次回來,可是找到了醫治明顏的方法?」聞言老者睜開了眼睛,他沒想到風戚染會問這個問題,也沒想到她深夜來訪的原因竟是為了明顏。
醫仙搖了搖頭:「這些年我走遍堯華、北奕、雲胥,明顏雙腿並非表面上這般簡單,尋遍天下也無醫治之法。」
「當真沒有辦法?」風戚染有些奇怪,並非表面?那便是有什麼說不得的隱情?見她質疑,醫仙不快道:「老夫比你更想治好他,自打撿到他起,就不停地尋找醫治之法,奈何……奈何啊……」老人輕聲嘆息。
戚染見他不願多說,便起身離開,「既然前輩未能找到,晚輩便會接著找下去。」「若天意如此……」「若天意如此,我便要天順我意!」說罷拂袖而去。
醫仙默然坐了半晌,喃喃道:「天順我意,天順我意……」若真能如此,也成全了他那可憐的徒兒,但願她能找到醫治他的辦法。不過自己這把老骨頭,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第二天用過早飯,蘇明顏來到戚染院中,「家師恐怕時日無多,我想留下來陪著他老人家。」「時日無多?」風戚染心中一驚,昨天她並沒看出醫仙有什麼異樣,「是前輩告訴你的?」
蘇明顏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說,但師父年事已高,突然把我叫回來,昨天又跟我說了一天的話,說的也淨是些我幼時的陳年舊事,我想……大概是大限快到了。」戚染點頭,「那你就先留在應元谷,若有事便派人找我。」
「公主此去要小心,若真有人能進自在天宮,必不是等閒之輩。」「我自會小心,墨書,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