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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怯懦膽小又安分的神魂,師父把它命名為苦厄。
現在它們回來了。惡是餓久了的野獸。
我反手壓住唐宜的手腕,用力反折,要擰碎她的手腕。
唐宜的另一隻手有防備,槍口頂在我的眉心,溫熱而堅硬。
「鬆開,苦厄,我們好好聊聊。」
「開槍吧。」
我手上加重了力氣,老實講,我其實不記得戰鬥,不記得修真,但是此刻好像有一頭不屬於我自己的野獸活過來,附在我身上以至於壓過唐宜。
後來我才知道唐宜根本沒有用力掙脫,我是用自己的力量壓住她的。
「那我們只好這麼聊天了,很疼的。」唐宜說。
「聊吧。」
作者有話要說:唐宜:被關久了的狗突然鬆開都像你這麼瘋麼?
苦厄:對不起!
苦厄和凌霄的關係可以這麼理解:
苦厄+腦子裡的凌霄100的記憶=百分之八十的真正的凌霄。
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苦厄本來要+腦子裡的凌霄,現在變成了苦厄+1的腦子裡的凌霄記憶,所以還是苦厄本人。
第44章 苦厄27-唐宜
偌大的外賓餐廳一時間彷彿只有我和唐宜的存在。
我們劍拔弩張,我扣著她的手腕, 她用槍指著我的腦門。
有幾個學生會成員豁然站起, 被唐宜盯著悶聲坐下,我在這裡討不到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擰碎她的手腕, 那一刻就是惡魔附體, 特別想虐待她。
可能因為唐宜很善良吧。
我鬆開手, 唐宜也收回槍,推出彈夾拍在桌面:「吃飯。」
丹陽派呈上來的是兩份白鹿肉燴飯,白鹿不是凡物, 特指修真界的某種被叫做白麒麟的靈獸,但修真界古老時候的迷信說吃麒麟遭報應,但耽誤誰也耽誤不了這點兒口舌-之慾,所以白麒麟到了選單上就變成了白鹿肉,白麒麟皮毛潔白,肉質細膩, 蘊含著豐富的靈能,不至於讓修士大口大口吃幾百份飯那麼不體面。
這份飯是唐宜請客,我看過選單,她挺有錢的。
我默默咀嚼食物, 唐宜也低頭吃飯,好像我倆意外拼桌才坐一塊,之前壓根兒不認識似的。
吃到一半, 餐廳裡忽然爆發出一陣整齊劃一的口號:「苦厄苦厄,我們好餓!」
唐宜抬起頭注視我身後,我扭頭,餐廳角落的一張桌子上站著一個熟悉的瘦小身影,旁邊的人舉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大橫幅,上書:歡迎小仙師蒞臨指導。
我忽然從一種邪惡的無序狀態下回過神,小仙師的字眼讓我重新回到苦厄的身份中,凌霄的身份猶如過眼煙雲,轉瞬即逝。
這時我意識到,無論是捅唐宜一刀,還是把她的手腕壓在那裡,都是出自苦厄這個身份,不能推給腦子裡的那個名為凌霄的意識。
我是怎麼了?我有點昏了頭,吐過血之後的喉嚨絲絲髮癢,很想再吐點什麼出來,嘴裡發苦,帶著一股血腥味,五感活了過來,我一陣不安,推開凳子站起來。
拿起東西往外走,緊走幾步,然後奔跑,好像有什麼東西追著我似的。
我走出丹陽派也沒人阻攔,等我坐上車之後,我才意識到手腕上的終端讓我的行蹤得以被隨時掌握——我摘掉終端,從耳朵裡摘去微型的通訊耳機,撇出窗外,好像扔掉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抱著膝蓋發愣。
「凌霄!凌霄!」我在混亂的不安中在腦域內拼命呼喊凌霄的名字,沒有人回應我。
我在呼喊我自己嗎?我不明白了,頭痛欲裂,我本該完整拿回的記憶中斷之後再無可追回,師父隕落,只剩下我手裡的盒子、經過公證的玉簡和奮力夾著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