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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女兒做出這樣的犧牲,最好,她唸完書,讀完大學,找個工作,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
梁司月卻很堅定,一點一點分析給父親聽。
她的學習成績從來只在中游徘徊,不是沒努力,相反她很努力地追趕過了,但怎麼也追不上班裡的那些同學,他們輕輕鬆鬆就能考一個叫她望塵莫及的分數。
或許,讀書也是有天賦這回事的,她的天賦註定不在於此。所以很遺憾,她可能圓不了父親的名校夢。
再者……她實在不想做「等我大學畢業以後」、「等我工作以後」這樣的許諾,她現在所耽誤的每一天,都是外婆正在煎熬的每一天。
和外婆這一生所吃過的苦比起來,她這個決定算得上是什麼犧牲呢?
最後,跟著池喬長了這麼久的見識,她不怯於承認,她實則不排斥那個五光十色的世界。
或者,稱之為虛榮也罷。
如果外表是她的資本,運用這項資本,為家人換取更好的生活,在她看來是合情合理的選擇。
多次相談之後,梁國志最終被女兒說服了。
但他只有一個要求:你要守住底線。
你明白我說的底線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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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白這天經過了柳家,過來看鄭媽,給她帶一盒西餅。
很是巧,進院子碰見久未見的梁司月,來給候命的梁國志送落在家裡的鑰匙。
柳逾白開車與梁司月錯身,後者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見是他,愣了一下,嘴唇微動,似乎是要打招呼,但沒喊出聲。
柳逾白去了廚房,沒等他開口,鄭媽似已按捺不住地爆出來一個大新聞:「小月簽了個公司,準備出道了。潘算是圈內前輩,你爸又是大導,老梁前兩天把小月帶過來打了聲招呼。」
「過來求人提攜?」
「真要潘提攜,那這對父女這輩子不就得被人死死攥手裡了?再說了,小月這個家庭背景,能有什麼提攜的價值?就單純打個招呼而已。」鄭媽覺得好笑,「這不是捨近求遠麼?要進圈,找逾白你不最合適?你手指縫裡漏點兒,都夠她吃飽了。」
柳逾白笑了,「您當我這是廢品站?」
晚上還有個應酬,柳逾白不在柳家吃飯。
取了車,開出大門,沒行駛幾步,看見了正沿著路邊邊往前走的梁司月。
她穿一件白色的薄毛衣,水洗藍色的九分牛仔褲,腳上是過踝的短靴。
她好像在放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故意去踩住地上的落葉,跟個小孩一樣。
柳逾白手臂搭著方向盤,原想轉彎的,不知道為什麼鳴了喇叭。
梁司月一驚,轉過頭來。
柳逾白索性落下車窗,探出頭,「過來,問你兩句話。」
第9章 19
正因為不想和柳逾白撞上,梁司月才給了鑰匙就走,招呼都沒跟鄭媽打一聲。
哪知道柳逾白不好好留在家裡吃飯,還是把她逮著了。
她在柳逾白麵前已經無所謂表情管理,頂多隻端個禮貌的的架子,「柳先生什麼事?」
「我趕時間,路上說。」柳逾白將車門解鎖,「上車。」
梁司月內心掙紮了好久,才去拉後座門。
當他是司機呢?柳逾白又出聲,「坐前面來。」
梁司月好不情願地上了車,繫上安全帶。
她平常聽做司機的父親科普,豪車也分等級的,尤其在一線大城市,有錢人家裡誰沒個幾輛頂級超跑。
相比較,柳逾白這輛百多萬的賓士,簡直稱得上是低調。
車廂裡開著空調,後座上放著他的風衣,他身上只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和袖口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