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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0

呂字圩：&ldo;那， 問清楚了嗎？&rdo;

修戎沒應聲，問清楚了， 只是，又衍生出新的問題。

呂字圩沒多問，反正方以柔這般硬骨頭是他啃不動的，本來也是要交給修戎， 那就不問他什麼打算了。如果是他專業領域內容，那說了他也不懂。

他沒多待， 給修戎開啟門，就腳底抹油了。

修戎走進禁閉室，拉開空間內唯一一把椅子， 坐下。

方以柔沒回頭， 但說話了，&ldo;什麼時候叛我刑？&rdo;

修戎：&ldo;您可能要失望了， 有我開的精神病證明，您不用接受任何刑罰。&rdo;

方以柔轉過頭來，目不轉睛看著他。

修戎眼神聚攏成一個差別於平日的形狀，裝滿叵測，&ldo;為什麼？&rdo;

方以柔把頭轉回去， &ldo;我沒有殺人， 都是又嵐乾的。&rdo;

修戎終於確定， 這一切果然是方以柔設計的，連他都被算在她計劃裡了。

他緩緩闔眼，闔上了眼角一絲苦澀。

尚有雜草在亂石下冒頭， 企盼一米陽光的饋贈，人又何必鑽進泥潭，拼命證明陰暗到底有多陰暗呢。方以柔自斷生路，也是斷了又嵐的希望。

刀口舔血、逆風執炬，修戎都不怕，他怕，又嵐的難過悉堆眼角。

方以柔緊一緊抱著雙腿的手臂，&ldo;又嵐不僅殺死了莊秦，據我所知，她還是當年兒童標本案件的真兇，哼！她以為她能瞞過我？沒人能躲過我的雙眼！&rdo;

修戎睜開眼，&ldo;那為什麼局裡沒有那樁案子記載，也沒有你的檔案？&rdo;

方以柔揚頜大笑，&ldo;都是又嵐搞的鬼！她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兇手！她想要陷害我！我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必須得先發制人！&rdo;

修戎沒說話，育良的中心廣場，有一瞬，他覺得自己錯了，現在，他錯了。

方以柔的計劃始於接手u時，她主動挑釁，與又嵐矛盾升級，愈演愈烈，在公眾面前鬧的一發不可收拾。接著，他將莊秦殺害，嫁禍於又嵐。

事情敗露後，公眾結合兩人矛盾考慮，對方以柔栽贓陷害深信不疑，而她殺人理由也足夠，她確實拒絕過莊秦合作邀約，而莊秦也確實靠那個專案大把撈金。

又嵐被擇的乾乾淨淨，沒人因為她是方以柔親生女兒而對她產生一絲懷疑。

這就是方以柔的目的。她要將人心裡，那道以為母女斷骨連筋，永遠不可能真正鬧掰的思想，徹底粉碎。她要將自己罪行公告天下，而不讓又嵐受絲毫影響。

所謂罪行，就是當年一樁兒童器官標本案，涉及受害兒童十六人，皆死於方以柔的被害妄想，她一口咬定這些孩子嫉妒她女兒可愛乖巧，試圖殺死她，她為了防止他們傷害女兒，先下手為強的將他們殺害。

她被害妄想的成因是，生產過後，護士抱走孩子，一個小男孩兒突然冒出來，用腳把護士絆倒在地，當時護士沒抱緊孩子，幸虧又一聞在身側，接住了。

本來就有輕度產後抑鬱的方以柔，經此刺激，疑神疑鬼起來，開始還不明顯，又一聞只當她敏感，後來越來越嚴重，又一聞不得不考慮給她找個心理醫生，經人介紹，他找到修戎的老師，老師診斷後，給出結論：被害妄想，精神分裂症。

方以柔卻不認為自己有病，大鬧一場，一直在擺自己的道理，比如為什麼會以為別人會傷害她的女兒，為什麼傷害她女兒的是小孩兒。

又一聞也不信，&ldo;她說話清楚，條理清晰，怎麼會是精神病呢？怎麼會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