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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溶滿目愧疚, 眼淚快要奪眶而出。
林落又重新舀回來一竹筒的清水, 她輕輕沖洗。 黎姝順勢輕嘶一聲,她體貼地看向許如溶:「許姑娘莫自責。我傷口不是很疼,你莫哭, 你沒被茶水燙到吧?」
黎姝端的是大方善解人意。 傅恬兒靈機一動, 聽著黎姝的話,立刻反應過來。
她看向許如溶, 端著一竹筒的水就走過去。 「許姑娘, 快讓我看看,若是你也燙傷了, 可得趕緊處理。」
傅恬兒又急又快,拉開許如溶的袖子就檢查。 許如溶趕忙推辭:「公主多慮了,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難不成那一茶杯的水不偏不巧正好全灑在阿姝身上?不可能。」 傅恬兒堅定地說不可能,要查許如溶傷勢。
許如溶有些不自在地躲閃,兩人你推我我推你。 忽然,傅恬兒手上的竹筒一歪,半竹筒的水灑在許如溶的衣袖上。
春衫本就單薄,許如溶的衣袖瞬間濕透。 「天,我不是故意,許姑娘你沒事吧?」傅恬兒神色慌張地看向許如溶。
「許姑娘怎麼哭了,莫不是傷口疼?」祝嘉筠見縫插針問道。
許如溶濕了半條袖子,傅恬兒和祝嘉筠還是執意要問清楚她受沒受傷。 「溶兒……」
身後響起許如朗的聲音。 許如溶立刻脫身走向許如朗,「大哥……」
她雙目染淚地看向許如朗,許如朗皺起眉:「是被茶水燙傷了嗎?」 許如溶一怔,垂眸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黎姑娘她……」
「原來許姑娘沒有受傷啊,許姑娘剛剛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我還以為許姑娘傷得比阿姝還要嚴重。」林落冷著嗓音道。
「我只是擔心黎姑娘……」
「許姑娘不用擔心。可能我運氣不好,上次宮宴也是被一個小宮女淋濕衣裙,不想今日……」黎姝無奈地道。
圍觀眾人忽然想起上次黎姝在宮宴上迷路一事。 明面上是小宮女手抖,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眾人心中清楚。
許如溶一向和傅婉兒交好,這次莫不是……
「裝什麼無辜,受傷的人還沒哭,她倒先哭起來了。」 「別說了。」
聲音雖小,但還是傳入旁人耳朵裡。
周圍細小的議論聲漸起,許如朗看向妹妹,目光有些複雜。
眼見著竹筒水傾倒完,黎姝放下袖子:「許姑娘快去換衣裳,莫著涼了。」 但 黎姝說完,不及許如溶回答,和林落一起走遠。
許如溶站在原地,看著濕透的袖子,咬緊下唇。
離桃林不遠處的院子裡,銀冬細細抹開黎姝手背上的藥膏,動作又輕又緩。 黎姝好笑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沒事,只是看著有些可怖罷了。」
「放心,若真痛得厲害,你家姑娘也不會有心思和許如溶說那麼多廢話。」 林落接過丫鬟送過來的衣裙,放到黎姝面前。
「切,在我們面前裝什麼可憐無辜,真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傅恬兒仍舊有些不滿地嘀咕。
黎姝不攔著她。 許如溶今日行事看似不小心,實則衝著她來。
既如此,她便也裝裝無辜,讓她嘗一嘗百口莫辯的滋味。但
黎姝看向林落遞過來的衣裙,只一眼,她稍稍愣住。 淡紫色的煙紗裙顯得溫柔沉靜,觸手的布料帶著絲絲涼意,正好消解春日裡的微躁。
「這衣裙是嘉筠的?」
祝嘉筠是桃花宴明面上的主人,她必須留在那裡,只能叫人送來衣裙。
「是啊。」林落十分自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