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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鈺眼睛一亮，還沒等他追問，荊秋然便笑眯眯地道：&ldo;不過眼下不在這裡，在白水宮，阿鈺要一同過去麼？&rdo;

&ldo;白水宮？&rdo;淇鈺有點疑惑，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地方。

他沒聽過，不代表楊慎之沒聽過，他冷冷地看了荊秋然一眼，對淇鈺道：&ldo;他來回一趟，不過十分鐘的功夫。&rdo;

淇鈺還要說什麼，忽然，他感覺到院子外傳來一點微弱的能量波動，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有些疑惑地起身，踏過滿庭院的積雪，開啟院子門，卻見一隻小小的紙鶴在扇動著雙翼，在他面前晃悠著。

是傳音符，誰會給自己傳音？

淇鈺好奇地接過那紙鶴，青色的流光一閃而逝，周楚的聲音傳了出來：&ldo;阿鈺，見信安好，我如今回到宗門也有一段時日了，只是宗門有些變故，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給你傳信，心中甚是牽掛。&rdo;

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ldo;我回宗門時，妖主曾請我打聽那星河棋子和白頭簽的下落，我也仔細留意了，初時宗門內確實分別有兩枚棋子和兩枚白頭簽，只不過後來不知怎麼，都流失了出去，此後再難尋，不過宗門內留有這幾樣東西的留影，特送與你一觀。&rdo;

&ldo;從今日起，我要閉關修煉，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倘若有一日，你遇見妖主，記得替我轉告他，清虛宗曾經確實是有星河棋子和白頭簽，只是年代久遠，去向已不可考，還有，那棵桃樹與我吵了一架，不知去哪裡了，或許回去百萬妖山了也未可知，讓他稍加留意，另外，聽聞御獸門‐‐&rdo;

他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道：&ldo;罷了，就這樣罷，阿鈺，修道之路漫漫，說來可笑，直到如今，我也不知自己究竟修的是哪一條道，倘若修成了，又是如何？修不成，又是如何呢？如我師尊與宗主一般，苦修數百年，到最後也化為了一抔黃土，與凡人何異？猶記得我當年初入山門時，尚年輕氣盛，無畏無知，如今年長，卻有些後悔了……&rdo;

&ldo;阿鈺，今日一別，尚不知何日為期，望君珍重，周楚。&rdo;

那紙鶴在淇鈺的掌心輕輕地跳躍了一下，吐出一塊玉簡來，然後發出啾啾輕鳴，扇動著翅膀飛走了。

淇鈺握著那枚玉簡，想起周楚說的那些話，有些怔怔的，如他所言，他不知道自己修的是什麼道，最後又會是何種結局，然而再沒有人比淇鈺更清楚的了。

他們所追求的結局……

不過是漸漸變成一串廢棄資料，進入負空間，然後被銷毀殆盡。

結局早已經寫得十分清楚詳細了，只是身在其中的人類不知道罷了，這就是虛擬世界中的法則，死亡，不過是一串資料的銷毀，簡單得令人吃驚，同一時間，系統還會生成新的資料，開始新一次的輪迴。

這是既定的法則，不可更改，即便是飛升成仙了又如何？當前的虛擬世界根本沒有設定相應的機制，所以當修士們渡劫飛升成功之後，按照當前的法則，他們不可停留在玄武大陸，但是又沒有新的地方接納，最後這些飛升成仙的人仍舊是變為廢棄資料，進入了負空間。

所以，渡劫飛升也相當於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亡，修仙大道，就像一場遊戲，無論你的結局是中途死亡，又或者是成功通關，遊戲都會結束。

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淇鈺忽然想起那些曾經和他結伴同行的人來，周楚，成琳琳，思知，還有藏雪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復了人類的意識，淇鈺竟然從心底生出一些不捨來，這種感覺刺激得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