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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有一次,我曾想走到艏斜桅的底下,從那裡我也許可以俯身向外看到帆船的艏柱劈開水波。但是,值班的水手(顯然是根據命令)擋住了我的去路,其中一人粗暴地用生澀的英語對我說:
&ldo;回到船尾去……回到船尾去!……您妨礙了駕駛!&rdo;
駕駛?……沒有人駕駛。
難道他們知道我想弄明白帆船是在什麼推動下前進的嗎?……有可能,船長斯巴德在一旁觀看這一幕,他也許猜出我竭力想弄清航行的方式。甚至一位療養院的監護也對這種既不張帆,又沒有螺旋槳卻如此迅速地航行驚訝不已。總之,由於某種原因,他們禁止我去到&ldo;愛巴&rdo;號的船頭。
將近十點鐘時,颳起了微風,‐‐這是對航行非常有利的西北風,‐‐船長斯巴德對水手長做了些指示。
水手長立即吹哨令人開起了主帆,前桅帆和三角帆。即使一艘軍艦也不會比他們更正規更有秩序。
&ldo;愛巴&rdo;號向左舷稍稍傾斜,船速明顯加快了。然而,發動機絲毫沒有停止運作,因為船帆沒有完全張開,(如果帆船打算只依靠船帆行駛的話,船帆必須完全張開。)清新的微風有規律地吹著。它們還是促進了航行。
天空非常美麗,西邊的雲彩升到天頂後便消散了,波光粼粼的大海沐浴在千萬縷陽光之中。
我開始在可能的範圍內留心我們走的路線。我的海上遊歷頗多因而能夠估計出一艘船的航速。我覺得&ldo;愛巴&rdo;號的速度大約在十到十一海里之間。航向一直保持不變,我只要走近舵手面前的羅經櫃,便很容易地識別出來。雖然看護蓋東不能走到船頭,但是船尾卻能走到。有好幾次,我迅速地瞥了一眼指南針,它的指標一直指向東面,更確切地說是東南面。
我們就這樣行駛在大西洋的這部分洋麵上,它的西面就是美國海岸。
我竭力回想在這個方向向東,在到達歐洲大陸之前會遇到哪些島嶼或群島。
三十五度緯線穿過大帆船四十八小時前剛剛離開的北卡羅來納州,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條緯線向東在摩洛哥附近切過非洲海岸,但是,它會經過距美國三千海里的亞速爾群島。亞速爾群島屬於葡萄牙。也許可以假設&ldo;愛巴&rdo;號的船籍港就位於其中的一座島嶼上,它會返回那裡?……不對,我不能同意這個假設。
此外,在經過亞速爾群島之前,三十五度緯線還穿過距美國僅有一千二百海里的英屬百慕達群島。在我看來,假設阿蒂卡斯伯爵劫持託馬斯&iddot;羅什是為了某個歐洲強國的利益,而這個歐洲強國就是大不列顛及愛爾蘭聯合王國的可能性更小。說實話,此人為了一己之利做出此事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這一天中,阿蒂卡斯伯爵有三四次坐在船尾。他的目光似乎在仔細地搜尋天邊的每個小點。每當一隻帆或者一縷輕煙出現在遠處的海面上,他便用航海用的高倍望遠鏡久久地觀著它們。甚至不顧我的存在。
有時,船長斯巴德走到他身邊,二人便用一種我既不懂也從來沒聽到過的語言交談幾句。
&ldo;愛巴&rdo;號的主人最願意同工程師索科爾聊天,他們似乎非常親密。工程師喜歡聊天,他不像其他同夥那樣討厭,那樣陰沉,他在帆船上的身份是什麼?……他是否只是阿蒂卡斯伯爵私交呢?……難道他和伯爵一起奔波於海上是為了分享一位富有船主的令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