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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戰鬥似乎就要到尾聲,槍聲稀疏了,整個夜空平靜下來,望著遠方大家鬆口氣,戰士的身上、頭上出的汗都結成了白霜,身體感到格外冷,王三魁放下槍說:“日他娘,和敵人打仗還沒費過這麼大勁,累死我了!”他想抽口煙,可手凍的直髮抖,拿不住紙也撮不住煙沫。
就在大夥鬆口氣時,東南邊的一排長確實遇到了一場生死之搏。
一連砍倒幾隻狼後,班道九看到眼前躺著一片狼屍,扶著刀柄支撐著身子喘著粗氣,儘管身體很疲憊臉上還是露出了勝利的喜悅。李開來放下機槍叫他:“老班,走!下去歇會。”
班道九見團長還在車上,氣喘喘地說:“團長,給我支菸,媽的可累死了……”他的話音沒落,李開來臉色一變大叫起來:“老班,你身後有狼!”
班道九一愣神就聽見身後一陣風似地推向他。他知道此時抓刀、拿槍或轉身都來不急了,便立刻將身子“忽”的向下一蹲,那狼撲空了,但兩個前爪卻搭在了他肩上,狼頭壓住了他的頭。班道九雙手立即抓住狼的兩個前爪,頭用力頂住這傢伙的脖頸,抓著狼爪向下拽。那狼的喉嚨被頂得喘不過氣來,狼被憋的難受,後面的爪子在地上拼命地抓著,其中一條後腿已蹬在班道九的背上,頃刻間把他的棉衣蹬得稀爛,棉絮像雪花一樣飛出來。車上的陳進東舉起手槍想朝狼射擊,但又怕傷著班道九,急得直叫:“一排長,扔掉它!快扔掉!我用槍打!”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驚呆了所有的人。李丙濤見一排長的頭就在狼的嘴下,驚慌地說:“一排長,狼要咬你的頭!”
韓良和王三魁等人從東面的吵吵嚷嚷中感覺到要出大事。韓良對譚新斌等人說:“譚新斌,你們注意觀察情況!”說完就和王三魁朝馬車那邊跑去,看到東邊的場面他倆驚的目瞪口呆。
班道九叉著腿、弓著背,雙腳蹬地猛地站立起來並挺直了上身,攥緊狼的雙爪屏氣用力向上狠狠地頂住狼的下額。狼已叫不出聲,但下肢還在他的背上亂蹬亂抓。班道九棉衣後面已不復存在,布片條條、棉絮亂飛,而且後背上的血染紅了棉褲和殘絮,血順著他的脊背流了下來。大夥都為一排長的安危捏把汗,但誰也靠近不了他,韓良朝他喊:“老班,快甩呀!扔遠點!用槍打!”
班道九不為所動,在地上轉了幾圈,藉著慣力趁狼窒息之時把頭猛地一揚,用自己的嘴對準腥臭的狼喉嚨用盡全力咬進去,剎那間一股腥熱的液體衝進他的口裡。他用力*著那腥熱的狼血,進入肚子裡一陣發熱,但血也迸到了他的頭上和雙肩上。那狼痛得已無力嚎叫了,下肢抽搐幾下又用餘力猛地蹬破了班道九的脊樑,肋骨露出來了,班道九疼得大吼一聲:“啊——!”
人們的心撮著,樹上的黃亮一直在瞪眼看著排長和狼搏鬥,緊張得手都捏出了汗,眼見著班道九頂著那頭狼在地上轉動,卻無法靠近。陳進東大叫:“乖乖,《水滸》裡有個武松打虎,咱這裡有‘扳倒牛’打狼啊!”
李丙濤從一開始就目睹了這一幕,此時他算真正地認識瞭解放軍,心裡對共產黨的這支部隊充滿了敬意,心想有了這樣的軍隊、這樣計程車氣,共產黨還有什麼幹不成呢?他抹抹發溼的眼角,擠到前面隨時準備撲上去幫助一排長。
韓良在一旁攥著拳頭吼叫道:“老班!一排長!狼死了,快扔掉!”
班道九從狼兩隻爪子上也覺得狼不行了,便對周圍的人叫道:“閃開——!”說完伸直雙臂高高舉起尚未斷氣的惡狼,將它凌空摔到車轅上,那狼發出了最後一聲嚎叫後,腰被砸斷落在車輪下的雪地上,身體還在不停地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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