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基因圖譜裡的謀殺(第2/3 頁)

黃的工程日誌散落一地——1908年滬杭鐵路的混凝土配比表顯示，曾祖父的腿骨被鑄入橋樑榫頭時，顧家太爺的懷錶指標永遠停在了申時三刻。

“這才是真正的契約。”顧星辰突然咳出滿口血沫，機械感測器的震動穿透病號服。他扯斷藍絲帶系在她腕間，燒焦的末端拼出北斗七星：“從我們出生起，基因序列就被設定成共生榫卯。你是卯眼，我是榫頭，拆開便是碎骨……”

林未央的淚水砸在解剖刀上。記憶閃回至七歲生日宴，母親為她戴上翡翠平安扣時，指甲殘留的靛藍色藥漬——那正是cl-07試劑的顏色。

蘇棠的機械指尖彈出鋼索，纏住林未央的腳踝：“顧總的心臟還剩七分鐘，林小姐是要他的命，還是林氏百年的清譽？”

仁愛醫院頂層的醫學倫理聽證會浸在血色夕陽中。林未央攥著crispr檢測報告衝進會場，鎖骨處的硃砂痣被射燈灼得發燙。她望著對面空置的被告席，將父親的手工刨刀藏進卷宗夾層——那裡沾著顧星辰的第七肋骨提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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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雲築集團基因編輯專案的指控……”聽證會主席的槌聲未落，智慧玻璃幕牆突然轉為暗模式。顧星辰的全息影像浮現在原告席，電子鐐銬在虛擬空間擦出火花：“這份《活體取骨術同意書》，簽署日期是林未央七歲生日當天。”

泛黃的紙頁在空氣中懸浮成雙螺旋結構，林母的硃砂指印旁附著公證處鋼印。林未央突然起身，高跟鞋踏碎投影光線：“根據《醫學倫理法》第47條，未成年人基因樣本需雙親簽字——”她扯開旗袍立領，鎖骨下的舊疤在冷光中滲血，“但我的父親，正是被這份協議逼死的！”

董事席間傳來杯盞傾倒聲。林未央按下翡翠項鍊裡的微型投影儀，1908年的橋樑殘骸切片顯現在穹頂——曾祖父的骨細胞與顧家祖祠的楠木榫頭完全融合，dna序列標註著“cl-1908-07”。

“這才是持續百年的謀殺！”她將青銅鑰匙插入聽證臺認證口，“每代林氏繼承人的骨頭，都成了顧家混凝土的活體鉚釘！”

警報聲與驚呼同時炸響。顧星辰的影像突然實體化，電子鐐銬在現實空間具象成鈦合金鎖鏈。他徒手扯斷鐵鏈，飛濺的碎片劃破林未央的耳垂：“你確定要在這裡揭開所有真相？”

消防噴淋系統啟動的瞬間，林未央在雨幕中看清基因圖譜的終極密碼。資料流在她染血的掌心重組，缺失的第八組序列赫然指向老宅地宮——那是母親用安神香掩蓋的活體實驗場。

她衝進安全通道時，顧星辰的體溫透過溼透的襯衫傳遞過來。追兵的探照燈掃過第七層樓梯，彈孔在牆面烙下鳶尾花彈痕。林未央摸到他後腰別的青銅鑰匙，齒紋與地宮星圖嚴絲合縫：“你早知道董事會要滅口？”

“從你母親剖開我肋骨那夜。”顧星辰的德語混著血腥氣，“她在冷凍艙裡假死二十年，就為保住最後的基因金鑰。”

外灘防汛牆的裂縫滲出鹹腥水汽。林未央站在廢墟最高處，手機直播畫面裡，蘇棠正將cl-07試劑注入顧星辰的靜脈。靛藍色液體在地面匯成黃浦江的輪廓，基因鏈崩塌的警報聲響徹全城。

“現在！”周慕雲的呼喊穿透雨幕。林未央啟動父親設計的自毀裝置，整座老宅開始共振。焦黑的樑柱間升起全息投影——母親的手寫信在資料流中顯形：“真正的傳承不在血脈，而在痛覺同頻的瞬間。”

翡翠平安扣徹底碎裂。林未央將殘片按進顧星辰的星圖刺青，裂紋補全“天璇”位的剎那，仁愛醫院的地下實驗室轟然坍塌。混凝土中的藍絲帶纖維根根斷裂，百年恩怨隨著基因密碼的歸位灰飛煙滅。

晨霧漫過黃浦江時，林未央倚在未完工的古籍館廊柱上。顧星辰的心跳已趨於平穩，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