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戀愛腦好慘(第1/3 頁)
殘陽如血,將整個天空渲染得仿若一片血海,承極殿前,亦是一片慘烈的血色景象。
李景負手而立,身姿筆挺,一襲白色衣襬在風中獵獵作響。
殿前,廝殺聲雖已漸漸平息,但濃烈的血腥氣卻愈發刺鼻。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首死亡的樂章。有的人殺紅了眼,一路拼殺竟衝到了殿上的臺階上來,殷紅的鮮血順著臺階緩緩流淌,在白色的石階上蜿蜒出詭異的形狀。
李景仿若未覺,只是不經意地挪了挪腳,避開那不斷蔓延的血跡,神色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廝殺,眼神中卻透著饒有興味。
李景的暗衛長石重貴,高高舉起手中長刀,手起刀落,常棣的頭顱應聲滾落。他彎腰拎起那顆人頭,朝著李景的方向看來,隨後用力一拋,人頭在地上滾動了幾下,最終停在了李景的腳邊。李景低頭看了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抬腳將人頭踢到一旁。
就在這時,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由李景右後方遠及近。李景眉頭微皺,側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太監慌不擇路地朝著他跑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小太監滿臉驚恐,連滾帶爬地跪在李景面前,氣喘吁吁,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帶著絕望地喊道:“國公爺,不好了!皇后娘娘說,說您要是不去甘棠殿,她馬上就自裁啊!”
李景的眼神瞬間一凜,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場,讓小太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轉頭再次望向那片逐漸平息戰火的戰場,心中暗自權衡。片刻後,他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小太監一眼:“起來,帶路!” 說罷,闊步朝著皇宮深處走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的戰場,在那如血的殘陽下,顯得愈發死寂。
狂風在甘棠殿外如猛獸般肆虐,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殿內,帳幔被狂風瘋狂地撕扯著,常素箋如墨的長髮被一根金簪固定,一襲素白羅裙在風中凌亂擺動。
李景踏入殿內,袍袖隨風獵獵作響,他白色的錦袍上,褐色的血跡如點點梅花。
他側身而立,目光如霜,斜睨著常素瑾,冷冷開口:“娘娘,您的兄長常棣……已伏誅。”
他微微頓了頓,“東西郊兩大兵營,麾下數萬精銳之師,在三日之內,被我軍以雷霆之勢屠戮殆盡。這皇宮外,連續三日刀山火海,血流成河,已然成了人間地獄。”
他嗤笑一聲,“娘娘在如此情境當中,竟還有雅興要見微臣,呵!”他雲淡風輕,彷彿在與她說一樁趣事而已。
聽聞兄長已亡,常素箋笑出聲來,心裡默唸:“兄長莫急,素箋說完想說的話就下來陪兄長。”
風呼呼作響,李景看皇后痴痴傻笑,抬腳就要離開,她卻在他身後幽幽開口。
“阿景,你……可還記得我們一同在私塾求學的過往?彼時,你坐再靠窗的最前一排,陽光映照出你身,使我難以專注課業,我的目光唯有你的背影,一看就是一天;還有那日於石橋之上,春雨如絲,石板路溼滑,我不慎扭傷腳踝,你揹著我,我撐著傘,緩緩歸家,你的體溫透過衣物傳來,令我倍感安心。這些年,我無數次在夢境中回味那些溫馨的瞬間,此幾乎成為我生存的支撐。”她沉溺於回憶之中,面龐上泛起一抹輕柔,然而那輕柔仿若曇花一現,須臾便被苦痛所取代。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可聲音依舊帶著哭腔:“那日,父親突然找到我,說必須讓我和你退婚。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絕食了兩天兩夜。母親哭著求我,甚至給我下跪,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我心裡有多痛苦,你知道嗎?我從沒想過要與你退婚啊。”說著,她泣不成聲。
李景的眼神微微一動,不過須臾,就恢復了冷漠,語氣冰冷得像冷夜寒霜:“過去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如今你我身份懸殊,立場對立,那些過往,不過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