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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青雲山回來的路上,你睡得迷迷糊糊,摸著我的臉說『離開八年』,具體指的是什麼?」
「墨墨,我的獨角獸。」阮棠轉眼望向牆面,「它全身雪白,有漂亮的黑色眼線,眼睛和牆漆是同一種顏色。」
「給我講講,它是怎麼不見的,好嗎?」
「我拒絕。」
江鉑言碰一鼻子灰,卻沒像以往那樣容易動怒。
他聞了聞枕套上的香味,突發好奇地問:「你的洗髮水味道很特別。」
「不是洗髮水,是我自己調的香水。」阮棠拿走枕頭,把擺在床頭櫃的糰子遞給江鉑言,「學服裝設計的時候,順便拜師學了入門級的調香手藝,拿不出手。」
「怎麼會拿不出手?我喜歡!」
「你想要嗎?」阮棠忽然笑了,眉眼宛如新月般嬌俏可愛,「我每次只調十毫升,幾天用完,下一次調製味道又變了,沒法送你一瓶味道完全相同的。」
江鉑言放下糰子,不動聲色地拿回枕頭。
「那我不要香水了,要這個。」
阮棠眉峰微挑,滿眼的詫異:「我走錯房間被你嫌棄,恨不得全屋重新裝修;你走錯房間,反倒理直氣壯霸佔我的私人物品?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你今年貴庚啊,江先生?」
「二十四,本命年。」
「酒醒了?」
「我沒醉,就是頭暈得厲害。」
「能分清我的房間牆漆是哪種藍色嗎?」
「嗯。」江鉑言淡然笑道,「星空藍。」
「智商終於正常了。」阮棠說,「喝杯熱水,躺下休息。我定了鬧鐘,你七點鐘再起床。」
江鉑言按揉太陽穴的動作突然停下。
「你要走嗎?」
阮棠說:「約好四點做髮型,我不能遲到。」
「這麼早打車不安全。」
江鉑言點開通訊錄,依次致電臻愛婚慶的員工。
正值凌晨,大部分人手機都是關機狀態。所幸家庭住址最近的兩位有了迴音,他眉間的愁雲驟然散開:「小武和小付護送你回酒店,他們半小時後到。」
「我去煮湯,你睡醒了可以直接當早餐。」阮棠翻出一本菜譜,「時間應該來得及。」
身體不適會讓人感到萬分脆弱。
江鉑言輕輕抓住阮棠的衣角:「我不喝湯。你坐在這兒陪我。」
「很快的,幾種食材切成小塊,五到十分鐘就能煮好……」
「湯改天再喝。」他不肯放手,黑眸仿如潭水一般深不見底,「我只要你留在房間裡,哪怕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坐著,我也安心。」
默默對視良久,窗外已是天色微明。
阮棠關閉空調,推開離床較遠的一扇窗,雨後的泥土和青草味道飄了進來。
四點十分,她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一共收到二十九個未接來電。按照次數由多到少排序,來電號碼分別屬於柳媴、母親、林波、化妝師和一個陌生人。
號碼很眼生,會不會是父親的特助打來的?
阮棠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過去,江鉑言忽然下床,疾風一般沖了出去。
大約三四十秒,他手持一本名片冊回到房間,氣息絲毫不亂:「馬上聯絡小周,他能解決所有難題。」
「出什麼事了?」阮棠問。
「工作室上午十點開業,那時你在哪裡?」江鉑言說,「大家都認為,一個人不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但是小周能幫你辦到。」
因為景麗接連幾天跑到雲鶴療養院騷擾母親,阮棠又是氣惱又是焦慮,忘了籌備工作室開業剪綵儀式。
「不該和婚禮選在同一天……」
自己把智商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