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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磬朗聲而笑：&ldo;王爺?我哪裡有那個福分，最苦生在帝王家，還是揚州這樣好山好水的地方更適合我。&rdo;

邢苑陪他喝了一杯，外面拍門聲驚天動地。

&ldo;邢家娘子，邢家娘子!&rdo;連哭帶嚎的。

青靈都被驚動了：&ldo;是我娘。&rdo;

&ldo;必然是出了事情，還不快去開門。&rdo;

邢苑聽到呼聲中的悽厲，裘家嬸子膽子素來不大，想要摸進來也是趁著她不在，才敢偷偷摸摸來。

青靈一開門，裘家嬸子跌了進來，半身是血，糊開了。

&ldo;怎麼回事?&rdo;

段磬一手一邊，將邢苑和青靈護在身後，這血不是從她身上流淌出來，那便是在其他地方染的，這般濕潤，出血的人就在附近。

&ldo;二丫頭，你快同我回去，你爹要不行了。&rdo;裘家嬸子一抹臉，血跡糊在半邊臉上，看起來更加猙獰。

段磬一鬆手，青靈已經跑了出去。

邢苑跟在段磬身後。

裘家就在對面，平房，房門大開。

裘大明躺在地上，從肩膀而下，被斜斜砍了一刀，傷口極深，血肉模糊，整個人一抽一抽，已經失血過多，快暈厥了。

&ldo;先去請大夫來，青靈，你去!&rdo;段磬喝道，自己蹲下身，在他脈搏處搭了搭，脈息快得不行，跟著呼吸，急促而短，似乎隨時一口氣上不來就要咽氣，&ldo;他這是怎麼回事!&rdo;

&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裘家嬸子捂著臉，嚶嚶哭道。

&ldo;這是刀傷，誰下的手?&rdo;段磬又問道。

&ldo;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一頭栽在地上，沒說半個字。&rdo;

邢苑看了看裘大明的臉，血沫子從嘴角湧出來，刀傷傷及內臟，情況實在兇險。

&ldo;他這樣子，這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rdo;裘家嬸子哭嚎著，&ldo;哪個殺千刀乾的，這是要殺人啊!&rdo;

&ldo;是，這就是要殺人。&rdo;段磬將外衣脫下，撕開，將他連帶肩膀的傷口都用力先紮起來，轉頭問邢苑，&ldo;村裡有大夫嗎?&rdo;

&ldo;有，不過是行腳的。&rdo;

&ldo;最好有止血的良藥，你們照看著，我再去城裡請人來看。&rdo;

裘家嬸子一把拉住了段磬的褲腿：&ldo;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他又咽了氣，可如何是好?&rdo;

&ldo;他的傷太重，必要用止血藥。&rdo;

邢苑忽而對他使了個眼色，段磬順著她的目光再看，從她的角度似乎看到了什麼。

&ldo;左後腰。&rdo;

段磬的手一摸，掌心都是血，他覺得不對勁，又仔細摸了摸，從傷口處拔出一個黑漆漆的物件。

&ldo;你不知道是誰傷了他，總該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rdo;

&ldo;他說要上山去看看。&rdo;裘家嬸子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說道。

&ldo;哪座山?&rdo;段磬追問。

&ldo;殺千刀的，我哪裡知道是哪座山，我要是知道他去了能把命給丟了，作死也不會讓他去的。&rdo;

&ldo;嬸子，你去打些水來，要是大夫來，也能給大哥擦擦身。&rdo;

邢苑將人剛打發去做事，青靈已經拖著大夫回來了。

&ldo;大夫來了，爹，大夫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