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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女人俏，一身孝。

邢苑這一身白色細麻布的衣裙，再加上素銀的點頭簪，猛地一看真像是披麻戴孝。

她倦累了一晚上，眼底隱隱發青，唇色粉白。

整個人都似白瓷一樣，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ldo;姐兒，你便這樣出門見人?&rdo;

&ldo;是。&rdo;邢苑沒有過多解釋。

讓青靈去村口僱了車，她一腳踏在凳上時，青靈瞧見她的鞋子用同色的細麻布，蓋住了多半的鞋面。

這個，應該就是孝服。

邢苑走進七爺的院子，那些下人都側目而望。

她根本不在意，徑直到了廳堂前頭。

七爺正好在焚香彈琴，琴聲鏗鏘有力，帶著些蕭殺之氣。

她已經猜到了什麼?

一抬頭，見到邢苑，七爺的眼神有些恍惚。

&ldo;你一個人來的?&rdo;七爺停下手，緊緊盯著邢苑。

&ldo;是，一個人來的，端木虎做了那樣的錯事，沒有資格來見七爺。&rdo;

七爺一笑：&ldo;你最是會說話的，坐吧，才送來的雲頂白茶，沏上來，陪我喝一盞。&rdo;

邢苑低眉垂目，端坐在側。

七爺洗手沏茶，茶香清雅，蓋過了爐鼎中的香料。

&ldo;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才新寡，穿的便是這一身。&rdo;

&ldo;也算不得新寡了，那時候，我已經嫁了三次。&rdo;

&ldo;我見著一眼，心裡頭暗想，這樣標緻的小娘子，真是可惜。&rdo;

七爺的記性不錯：&ldo;你的夫家犯了事，你被掛了一百貫錢，放在人市之中，當成魚肉般，任人宰割。&rdo;

&ldo;七爺走過來說，一百貫賣這樣的娘子，太便宜了。&rdo;

&ldo;扔了五百貫，我就帶著你走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個人問一問我的身份，也沒人過問我帶你何去何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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