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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刀光劍影看著聲勢極大,站在裡面卻聽不見。但既然聽不見外面打架的聲音,公良曦按理說也不該被驚醒。魏昭自己能聽見帝流漿,與其說靠聽,不如說靠&ldo;感覺&rdo;,如同某些動物先一步聽出地震風暴的預兆。公良曦呢?
魏昭在公良曦的脖子上捏了一下,把她掐昏過去。他抱著小姑娘走回糙廬,放在床上,一縷黑霧鑽進了她的丹田。
這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得防護在外不在內,公良曦的監護人此刻又忙著。魏昭探過她的丹田,沒什麼異樣,也沒找到龍珠。黑霧又小心翼翼地伸向她的紫府,被擋在了外面。
魏昭這才發現,公良曦的紫府下了層層禁制,其嚴密程度讓人刮目相看。在一名幼童身上下這麼多禁制,無疑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但魏昭繞著這些禁制轉了好幾圈,沒找到能下手的地方。
它就像陣法百科全書,或者公良至的陣法水平展示,無數個陣法禁制環環相扣,相生相剋,破壞任何一個都可能產生連鎖反應,而會造成的後果難以預計。魏昭有一成把握以力破巧,但那樣公良至肯定會知道,而公良曦的魂魄九成九會與藏在她紫府中的秘密一起分崩離析。
被強行破解會九死一生,公良至倒捨得對女兒下這種狠手。魏昭心裡泛著嘀咕,像個抱怨主人防盜措施做太好的賊,訕訕收了手。
倒不急於一時,魏昭想。他把衛釗的軀殼放回床上,一縷分神偷渡出糙廬外的大陣。
此時戰鬥已經到了尾聲,圍攻的妖物們又丟下幾具屍體,終於不甘心地潰退了。現下的妖物大多不成氣候,而帝流漿雖然罕見,今晚卻不是隻有此處有,它們會來襲擊,無非想佔便宜,搶奪經過修士提純的帝流漿。
公良至衣冠未亂,盤腿坐在那隻葫蘆旁邊調息。不久周幼煙折返,腰間懸著一隻妖物的斷角。
&ldo;你這次意外晉升幾個小境界,晉升的真是時候。&rdo;周幼煙說,&ldo;本以為要苦戰一番。&rdo;
&ldo;多謝幼煙前來助拳。&rdo;公良至笑道。
&ldo;我們之間還談什麼謝不謝的。&rdo;劍修搖了搖頭,&ldo;若要言謝,我可欠你兩命。&rdo;
&ldo;陳年舊事。&rdo;公良至失笑,&ldo;何況……&rdo;
&ldo;你想說救我的是魏昭?&rdo;周幼煙說,&ldo;我清楚得很,兩次救我都算你倆一人一半,折算一下,我還是欠你一命。&rdo;
公良至被劍修一語道破,噎了半晌,只能笑了笑。
劍修也不用他答話,收起了劍和戰利品,席地而坐,從芥子袋裡拿出一個酒罈。她在酒罈上一拍,頗為豪邁地往口中倒了一口,又拿出另一壇酒,扔給公良至。
&ldo;今夜有月有酒,有敵人,有故友,合該浮一大白。&rdo;周幼煙說。
&ldo;你們這群酒鬼。&rdo;公良至搖著頭感嘆道,接過酒罈,拍開封泥嗅了嗅酒味,&ldo;聞上去倒是好酒,便宜了我這不懂酒的人。&rdo;
&ldo;綠意坊的千日醉,凡人喝了醉三年,你我麼,大概醉個三天。&rdo;周幼煙道。
公良至聞言停了手,說:&ldo;那我只能喝兩杯,我還有女兒要照顧呢。&rdo;
&ldo;解酒藥我放桌上了,留了紙條讓你女兒明天餵你,一餵就醒。&rdo;周幼煙說著又灌了一大口,&ldo;今日中元節,今年魏昭十年忌日,咱們不醉不歸。&rdo;
公良至沒想到她就這麼說了出來,聞言怔了怔,苦笑道:&ldo;倒是我著相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