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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豬哪兒會去豬圈裡問呢。&rdo;魏昭說，&ldo;可難道豬就願意被宰掉？&rdo;

那長老咳了一聲，說：&ldo;你在玄冰淵下待了十年，飽受折磨，因此心性不定，老夫能理解……&rdo;

&ldo;理解？&rdo;魏昭玩味道。

下一刻那長老被霧氣抓住了腳。

他沒做出什麼反應，周圍的人也沒來得及動，就見得他腳下黑霧一漲，宛若水中巨魚大口一張，猛地將他吞了下去。

&ldo;在下面待了十年，總有些地主之便。&rdo;魏昭和藹地解釋。

這裡是魏昭的主場。

精通陣法的汪真君說得很有道理‐‐在一般情況下。她經驗再怎麼充足，也沒見過魏昭這樣攜著半身惡念還沒死沒瘋的奇葩。魏昭固然不能直接呼叫玄冰淵之力，但他能當為虎作倀裡那個倀鬼啊。

陸真人的慈悲面目徹底崩塌，她終於明白落到此等田地，性命全在魏昭手中。而魏昭現在不動手，只是貓戲耗子，光弄死她不甘心。

冰蓋底下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正是那長老的慘叫，開始還帶著咒罵，很快有幾句央求，最終又歸於歇斯底里的哀嚎。堂堂一個金丹修士，在幾息之內沒了全部顏面，只剩下狼狽悽厲的慘叫。

&ldo;魏施主！為何下此毒手！&rdo;智和法師面含慍色。

&ldo;我沒下毒手。&rdo;魏昭笑道，&ldo;我只是讓這位長老體會一下我的感受罷了，他不是理解我嗎？&rdo;

你知道有苦衷，但不能放人一馬嗎？

我理解你的痛苦，但你怎能如此沒有風度？

放屁。

嘴皮子一碰便站到了道德制高點，你不是我，你沒嘗過我的苦痛，又如何有臉談理解，又哪裡配替我說原諒？魏昭在玄冰淵下待了十年，被瘴風吹了十年，被世間之惡腐蝕了十年，分分秒秒皆是血淚，說出來卻只有幾句話，寫出來只是背景當中一行字，當不了多少談資。

哪怕是《捕龍印》裡的三百年，也有無數道德之士輕飄飄一句&ldo;雖有苦衷……&rdo;，也有聽眾說&ldo;不過如此&rdo;。那些聽說過魏昭的後生才俊罵他意志淺薄，換做他們一定能駕馭這股力量，回來繼續當乾天谷的弟子‐‐嗐！有&ldo;魏昭&rdo;這樣的身份地位力量，做什麼要毀天滅地？他吃飽了撐著麼？他們未嘗過從雲霄到地獄是什麼滋味，根本沒吃過苦，也不認識魏昭，卻能在千里之外百年之後指點江山，蓋棺定論。

慘嚎聲停了，沒有真龍之軀，金丹期的道修也在下面活不了多久。尤其有魏昭放下去的惡念領路，下面的東西如同等候開飯的鯊魚，快若閃電地將獵物啃食殆盡。所有修士皆受震動，除了憤怒和兔死狐悲之外，有幾道神識悄悄地鎖定了陸真人。

正道當中好人居多，不過剛才被爆出惡念之聲的那幾位，顯然在危急關頭不介意損人利己。

&ldo;公良至！&rdo;陸真人突然揚聲道，&ldo;難道你就看著他對為師動手嗎？&rdo;

&ldo;難道良至還會站在你這邊不成？&rdo;魏昭譏笑道。

&ldo;你女兒叫公良曦吧，真是個伶俐的孩子。&rdo;陸真人說，&ldo;真沒想到你與那位周幼煙姑娘如此親近，在自己的糙廬上故布疑陣，反而把孩子交給她。&rdo;

公良至猛地看向她。

陸真人笑了，她笑得氣定神閒，彷彿剛才跑掉的底氣又跑了回來。這位掌門人威嚴地看著徒弟，說：&ldo;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