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他的頭盔掉了,頭髮也極為凌亂,上面滿是血汙。
這或許就是俞松謀此生最為狼狽的時刻了。
破損的鎧甲上有著許多刀刻的痕跡,而在被刺穿的肩甲上,則似乎還有鮮血在向外溢位。
可即便是在如此狼狽的時刻,他也依舊睜著充血一般的眼睛,兇悍得彷彿正蓄勢待發地打算發起最後一擊的猛獸,令魏國宮內的侍從都感到害怕。
因而,便只有親手抓住他的拓跋子楚才敢拎著拴住他的鎖鏈,將他帶到殿上。
若是有大商的兵部官員在此,一定會感到十分驚訝。
原來,那魏國太子並非真的長得好像傳言中那般,「面容醜陋、好似鬼怪」。
他只是戴著這樣一張讓人在見到之後,感覺自己彷彿到了陰曹地府一般的,鬼氣森森的面具。
而令人感到詫異的,則是他不僅在率兵打仗的時候戴著這張面具。
在來到王城的宮殿之時,他也依舊戴著那張面具。
當魏國太子穿著鎧甲,坐在馬上揮舞起他的龍雀天戟時,會給人一種可怕到不真切的壓迫感。
但等他脫下鎧甲,與他在馬背上對了幾百個會合的俞松謀才發現,拓跋子楚雖然要比他生得更為高大,並且肩膀也很寬,但這魏國太子顯然還是一個少年人。
——他有著與其臨陣時的沉著冷靜以及戰力並不相配的,清瘦的身材。
在這個晚上,魏國的皇宮裡燈火通明。
王城裡的這些高官已然因為殿上的這個人擔心受怕了好幾日了。
因為俞松謀從大商推進至魏國王城的速度,以及其直插咽喉、六日連下四城的打法都是他們自魏國建國以來就未曾見到過的。
若不是太子殿下在他攻下通往王城的最後一道屏障處將其大敗,此時坐進囚車裡的,可能便是他們這些魏國的高官貴族了。
於是他們開始了徹夜的狂歡。
拓跋子楚顯然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因而他便以自己身上還有傷,需要休養為由,提前離開了。
直到太子的背影在這座宮殿中慢慢消失,那些先前對於殿上的大商第一戰將既懼怕又好奇的魏國人便向其圍聚了起來。
正在舉辦著宴會的大殿上有多麼的熱鬧,屬於太子的宮殿便有多麼的冷清。
這其實並不奇怪,因為他原本也不常住在這裡。
在這座諾大的太子宮裡,平日只留著幾個侍女用來打掃與看護園中的樹。
但是今日回到這裡,他卻是看到了兩個穿得十分輕薄,頭髮上也插著漂亮飾物的陌生婢女。
兩名婢女才看到他,就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戰無不勝的殺神竟是因此而停下腳步,彷彿是在問那兩名婢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是王上命我們來服侍您的。」
那兩名婢女似乎是深諳此道,特意讓人把太子宮裡的燈點得很暗。
這夜裡的燈光只要一暗,再加上殿內不斷被晚風吹起的幾道紗帳,那就很有曖昧之意了。
但偏生,拓跋子楚還戴著那張鬼面具。
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黑色的鬼面更顯陰森。
這種陰森又滲人的感覺,竟直接衝垮了那兩名婢女精心佈置出的情調。
原本還面帶桃花,眼帶魅色的婢女見此情形,被嚇得臉上笑意都僵了。
但王上那讓她們今夜一定「好好服侍太子」的吩咐還言猶在耳,於是其中一名婢女便只得把原本就已很低的胸衣又往下拉了拉。
「走吧,這裡不用你們。」
將自己的真實面容藏在面具之後的人開了口。
那竟是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彷彿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