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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蓄好了溫水,路識卿把陳放抱進去,沾濕毛巾,難得細緻地替陳放把身上黏膩的汗漬擦乾淨。
陳放背很薄,面板很白,雖然他人並不嬌氣,但本該是嬌生慣養的oga體質註定他連水溫燙一些都會留下紅痕在面板上,更何況那些指甲或牙齒暴力留下的印記。
路識卿看著陳放後頸腺體上新舊交疊的傷痕,齒痕、標記,還有像是指甲劃出來的新傷,又想起那天他恍惚間在摳手腕上的疤,眼神黯了黯,在他胳膊上擦拭的手一頓,將他的手臂翻了個面,露出那道明顯因為處理倉促而更顯猙獰的傷疤,低頭吻了吻。
陳放下意識藏著那道疤,如今被路識卿的嘴唇貼著,他有些想躲,又見路識卿輕緩又虔誠的模樣,一時不願讓這個吻落空。
「太醜了。」路識卿抬頭後,陳放把手腕向暗處略微轉了轉,垂著眼有些不敢看路識卿眼裡的情緒,悶聲問一句:「這是幹嘛啊。」
「放哥,我不會讓別人再傷害你,但是你能不能……也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路識卿皺了皺眉,眉間有濃稠的痛苦被擠壓出來,濕了路識卿的眼睛。他將自己的手掌附上陳放手腕上的疤,像是擔心鮮血會再次從早已癒合的疤痕裡溢位來似的,又不敢用很大力氣,生怕經年的傷疤依舊會刺痛一般,「多疼啊。刀刃或者指甲,都別再用來傷害自己了。」
「不是,不是自/殺。」陳放反握住路識卿的手,在輕輕顫著,他讀懂路識卿神色間的痛苦叫作恐懼,也明白那種恐懼的來源,不過是怕他在他看不到的時間地點,輕易放棄了自己。
其實不是沒想過一死了之。
傷口還沒有癒合,他渾渾噩噩地坐火車來到了首都。
起初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了這裡,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被摔碎的人生繼續下去還有何意義。
只是走出車站的一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路識卿曾經來到這裡時拍給他看的照片裡,一模一樣的風景。
那時候他們還在一起憧憬,他們有約定。
首都很大,即便要永不相見,只要能偷偷地離路識卿近一點,他似乎就能得到一點僥倖繼續下去的勇氣。
現在他知道了。
「想活下去。因為我們之前說好了的,我不想再失約。」
第84章 都答應過不走了
雨過天晴的早上,陽光透過昨晚倉促沒有拉好的窗簾縫隙,落下一縷在床角。
睡夢中感覺到屋子裡的松枝香正在逐漸淡去時,陳放下意識不安起來,猛然睜開眼睛。身邊的位置褶皺一片,殘存著並不明顯的身體溫度,只是不見了人影。
把失去當作情非得已的習慣時,一場恍惚的夢也會讓人心有餘悸。
路識卿從電梯走出來時,恰好看到這樣的場景。
房門被急切地從裡面推開,背著光的影子從裡面擠出來,寬大的睡衣衣擺下過分纖細的雙腿交替著向前,踩在冰冷理石地面的腳步聲異常柔軟,又慌亂,似乎是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路識卿,單薄身影瑟縮一瞬,凝固在原地。
路識卿快步走上前,看清那雙瘦骨嶙峋的腳直接踩在地面時,他又皺起眉頭。
「怎麼這麼著急,鞋也不穿。」路識卿停在陳放面前,把手裡的幾個塑膠袋遞給呆滯的人,「拎著。」
陳放聽著路識卿的話,默默把東西接過來,緊接著一陣充分緩衝的失重,他被路識卿稍稍彎著腰打橫抱起來。
熱乎乎的溫度透過袋子傳到手裡,一種很熟悉的食物氣味飄出來,是每個他們一起出門的早上,路識卿會帶他去樓下吃的那家早餐。
進門把東西放在一旁,路識卿把人安置在沙發上,進臥室拿過陳放沒來得及穿的毛絨拖鞋,用溫熱的軟毛巾給他擦被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