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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霖:……
他想起了小時候在櫥窗裡見過的汽車玩具。
比起後來的遙控汽車差多了,但是對那個年代的小孩來說是絕對的高階貨,外形是一輛警車,頂端的警燈可以閃爍,駕駛室裡有一個小人,裝上兩節電池就會鳴著警笛往前跑。
所以?
他是玩具小車裡的司機小人?
葛霖沮喪地搓揉了下臉頰,也學著胖子伊德,索性坐在牆墩上不動,任由金紅長幡糊自己一臉。
海風呼呼地吹,雪山在遠處像是天邊的一片白雲,森林的蒼翠色填滿了山谷外面的世界,背後是碧藍海水跟遍佈白骨的沙灘。
葛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再清楚不過地醒悟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他被困在這裡了。
可能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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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得越久,失去得就越多。
葛霖曾經後悔去尋找親生父母,他沒了工作,也沒了正常的生活,也許可以擁有一筆錢,但沒有得到他想要的親情。
他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從累人的徹夜派對裡脫身,開車跑去海邊吹風。
然而後悔是沒有用的,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被子蓋。
葛霖跟胖子伊德一樣,不幸來到西格羅的第三天就努力振作起來,開始學著怎樣在這裡活下去。
不管未來是什麼樣,首先得活下去,不是嗎?
二十六歲了,還要重新學習一門語言,確實有些吃力,可是沒有別的選擇。
胖子伊德拒絕在葛霖跟當地人說話時充當翻譯,他聲稱人都是逼出來的,伊德十八歲時候南下打工,一年不到就學會了粵語。反正在伊德心裡,上海話廣州話跟外語差不多。
伊德的酒館以前屬於一個當地人。
據說是一位很勇敢的老人,年輕時是很優秀的狼騎士,也是他收留了伊德,很熱心地幫助了這個外來者,找了一堆兒童識字圖冊給伊德。
三年前,這位勇士倒在那片美麗的白沙灘上,再也沒有回來。
與世隔絕的西格羅,也意味著沒有援助。
想要守衛家園,只有抄起武器自己上。
葛霖蹲在石堡酒館裡,艱難地學著異世界語言,為了不做吃白飯的,在酒館裡忙起來時他還要充當下服務生。
擦擦桌子洗洗碗,幫伊德上上菜什麼的。
西格羅很少有外來者,他們對葛霖跟伊德都很友好。
上菜也不是一件難事,因為酒館裡只有三道菜,燉土豆、燉番茄以及土豆燉番茄,主食是考驗牙口的硬麵包。
半個月吃下來,葛霖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他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學語言,但是真心怕了這個菜譜。
每當這時候,伊德就用深沉的目光看著他,一邊用軟布擦木質酒杯,一邊說:&ldo;知道什麼叫易胖體質嗎?在這種地方還瘦不了一公斤,我特別佩服我自己!&rdo;
葛霖瘦了很多。
最初酒館老闆友情提供的衣服,現在腰帶已經寬了一截。
葛霖很想改善伙食,雖然他廚藝不怎樣,但是做一個番茄炒蛋絕對沒問題,然而這裡沒有炒鍋也沒有雞,更別說雞蛋了。
沒有炒菜的油,甭管是玉米油大豆油還是豬油。
當地人點燃了用來照明的是海蜥體內的脂肪,根本不能吃。
西格羅只有四種作物,小麥、土豆、番茄還有一種用來紡織布料的植物,跟棉花很像。
西格羅人養了不少家畜,繁殖很快,然而家畜是灰狼的口糧,除此之外,才能靠打獵跟捕魚。這附近是大貓的領地,根本沒有野獸敢往這邊溜達,狼騎士需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