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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這那抹紫色，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鄭謙和明知道有風險，卻還是要應長樓戴上。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沒有考慮自己的性命, 也沒有考慮別人的性命。

他和鳳三被困在圓球之中，雖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是也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堯白可以不計較自己身上的傷，卻無法原諒鄭謙和對應長樓的算計。

當看到柳儒風抱著奄奄一息的鄭謙和時，他神色一冷，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以免鄭謙和說出應長樓的秘密。

&ldo;儒風，對不起&rdo;鄭謙和衣衫盡濕，髮絲凌亂的披在身後。氣若遊絲的模樣帶著死亡的味道，沒了平日霸道凌厲的氣勢。

柳儒風同樣的披頭散髮，一身頹廢之氣，唯有眼底的淚珠顯出幾分清醒。張了張口，終於喚了一聲，&ldo;韓師兄&rdo;

當年他們於此地相識，也於此地訣別。今日再重來一次，柳如風一時無法分清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在夢魘之境，這樣情景已經重複了上千遍。一次又一次同樣的場景，將他折磨的身心疲憊，所有的意志和情感一點點的被消磨，只剩下本能的眼淚。

懷中的人微微一笑，似解脫又似不捨，忽然變得狠厲，&ldo;柳師兄，我若死了，你是否也會像記得師兄那般記得我?&rdo;

這個聲音不是韓易的。

柳儒風混沌的腦子一震，眼底浮現思考。望著人，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

鄭謙和苦笑起來，眼淚也隨之而下，&ldo;在你心裡，我終究比不上師兄。&rdo;

為了融合兩人之間魂魄，他不惜在身體裡下禁術，導致半張臉已無人形。

擔心因為柳儒風而失去了分寸導致計劃失敗，他甘願將身體的使用權和性命一同交給韓易。

可是不管他做了多少事情，他終究比不上韓易。

一個是他敬重的師兄，一個是他心中所愛。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痴心妄想。

鄭謙和自嘲的勾起嘴角，於不甘之中閉上了眼睛。

懷裡的身體逐漸沒了溫度，柳儒風沒有生氣的眸子猛得睜大，迷茫的瞳孔逐漸清醒過來。

&ldo;謙和&rdo;不停地喚著同一個名字，柳儒風魔怔一般的大哭大笑起來，&ldo;這是夢魘之境，謙和你一定能再活過來的。&rdo;

曾經無窮無盡的噩夢成了唯一的希望，柳儒風緊閉著眼睛，想要重新再來一遍。

這樣他就能看到活著的鄭謙和，而非懷中沒有溫度的身體。

&ldo;夠了。&rdo;左使雙眼通紅，一巴掌用力打在柳儒風臉上，直把人打得摔倒在地。

柳儒風顧不得疼痛，極速地爬起來，重新抱著鄭謙和，白著一張臉喃喃自語，&ldo;夢魘之境裡面沒有你，你快滾快滾!&rdo;

陷入癲狂的柳儒風已不是那個談笑風生的夫子，成了一個不願面對現實的懦夫。

&ldo;柳儒風，師兄因你而死，師弟也因你而死。與其看你這樣瘋瘋癲癲沒有人樣，不如我給你一個痛快。&rdo;左使臉上儘是淚痕，再次用力甩了柳儒風一個巴掌。

在場的弟子皆是心裡一抖，都不敢出聲阻止左使的行為。

應長樓想勸說兩句，被堯白一個眼神攔住。這種情況出頭，無疑就是找死。

左使對柳儒風手下留情，不代表會對其他人心軟，最明智的舉動就是當做沒看見。

捱了數十個巴掌，柳儒風終於徹底清醒。

&ldo;不裝瘋賣傻了?&rdo;左使居高臨下的發出嗤笑，眼底藏著恨意，&ldo;柳儒風，活著就是對你最好的懲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