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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破聞聲,立即破門而去,一把長劍直指馬嘯嘯而來。
馬嘯嘯抓住枕頭擋在胸前,面前森然劍光,她插翅難逃,全是徒勞,朱破劍尖輕巧刮破馬嘯嘯手中枕頭,片片白羽宛如飄雪紛飛,馬嘯嘯見劍光一閃,已是避無可避,索性閉上眼睛,卻聽門外傳來宛如天籟般的聲音:“本王府邸,豈容爾等胡來!”
話音未落,周寧麒卻已人到屋中,拔劍一撥,卸去了朱破大半的劍勢。朱破身形一頓,往後跳躍一步,周寧麒復又長劍回鞘。
馬嘯嘯從未覺得周寧麒形象如此偉岸,卻只能全身無力,可憐兮兮地趴在床沿,叫道:“王爺救我。”
不料,周寧麒卻是冷哼一聲,轉身朝平陽盈盈一拜道:“微臣不知公主竟然在此,方才是微臣唐突了。”回身看了看馬嘯嘯,卻問:“不知這賤婢是如何衝撞了公主?”
平陽手腕本就帶著刀傷,眼下更是一指落在床下的紅玉短刀,大聲叱道:“這賤婢心生歹毒,方才竟然想要刺殺本宮!”
馬嘯嘯聽罷,大聲喊道:“王爺,她顛倒黑白,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先要殺我,我這叫正當防衛。”
周寧麒卻是一聲,“放肆。”怒瞪馬嘯嘯,目光森然欲搏人。
平陽又道:“本宮今天非要誅殺這居心叵測的賤婢不可。”
周寧麒一揖道:“公主所言極是。”
馬嘯嘯不禁臉色大變,心想,那你剛才救我是要鬧哪樣啊。
卻聽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依微臣看來,此事事關重大,她乃一賤婢,居然鋌而走險至此,微臣唯恐她背後另有所謀,為了公主日後長久安寧,此事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微臣也將稟告皇上,不日必給公主滿意答覆,以解公主之憂。”
說罷,也不待平陽作答,高聲呼道:“來人啊,將馬嘯嘯壓入鎮天府大牢,嚴加看管。”
馬嘯嘯便被飛奔而去的兩名大漢駕著,又飛一般地出了小屋。
平陽聽周寧麒煞有其事地一言擺出皇帝,只道:“如此,便有勞王爺了。”卻是暗暗咬牙切齒。
如此一番周折,馬嘯嘯便被押入了鎮天府大牢。
馬嘯嘯還是第一次知道,鎮天府竟然還有所謂大牢。她兩臂被人舉著,雙腳仍舊綿軟無力,就這麼半吊半走地被拖入了大牢。
那大牢乃是一處石牢,修築於地下,入口為一個石拱門,下有數級臺階通向幽暗長道。馬嘯嘯一路被拖將往裡走,一路抬眼四處張望,未曾料到偌大一個石牢,除了幾個衙役,竟然一個犯人都沒有。因為石牢空空,好些監獄的鐵門都未上鎖,室內也無燈火,僅是長道壁旁,有幾支燭臺懸在半空,蠟油中的燈絲看上去也似乎是新近換上的。
馬嘯嘯心中驚異,尋思道這一處石牢恐怕也不過是個虛幌設定,好久不用了。片刻之後,她便被帶到了長道最末一間牢房,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連張床都沒有,僅有一蓬亂草攤在地上,勉強隆成床的形狀。那兩個架住她的大漢忽然撒開手去,馬嘯嘯腳下一軟,人險些栽倒在雜草上。回身卻聽“嗒”一聲鎖響,一名衙役已把牢房落了鎖。
馬嘯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人便順勢坐到了雜草堆上,開始打量起這間小小的四方牢房,只見牆角處擺著一張破舊桌案,斜上方處有一個圓形小洞透出一點白亮天光。馬嘯嘯肩膀仍舊隱隱作痛,剛剛與平陽一番糾纏,更令她感覺委實不好,不禁心想早知道就不該聽素喜和綠意的,回來鎮天府做什麼。但轉念又一想,好在眼下她人在牢中,雖然苦點,但也算是比外面安全些,至少身邊沒有平陽那個瘋婦。可是,她不知道周寧麒打算關她多久,畢竟正要追查起來,給她弄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她一刀咔嚓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念至此,馬嘯嘯便覺得身陷囹圄絕非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