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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航:「弓臺,聽說過嗎?」
沈青禾搖頭,說:「沒有。」
賀航:「在北邊,山裡,很貧窮的一個地方,我打算去支教三個月。」
沈青禾消化了一下他話裡的資訊,一點兒都不覺得驚奇。他就是這樣一個富有浪子氣質的浪漫主義者。
沈青禾:「什麼時候動身。」
賀航:「還要等一段時間。」
沈青禾:「帶上我吧。」
賀航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你不上班了嗎?」
沈青禾:「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
賀航:「你要現在用掉它?」
沈青禾:「當然不,先留著,以後還有大用處。」
賀航:「我聽你這意思,以後是想放大招啊。」
沈青禾:「害怕了啊?」
賀航注視著她:「就像一口鍘刀懸在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沈青禾:「那我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希望它什麼時候落下來呢?」
賀航:「我希望它落下之前能先給我打個招呼,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可以麼?」
二人在走廊上旁若無人的閒聊,詹薈處理完事情,從辦公室出來。沈青禾立刻拘謹地直起身扳,賀航卻忽然側過身正好擋在兩人之間。
眼前是賀航寬厚的胸膛,結結實實擋住了一切視線,沈青禾只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停了一瞬,繼而漸漸走遠。
沈青禾一抬眼:「你幹什麼?」
賀航低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沒什麼。」
沈青禾受不了他如此近距離的注視,主動拉開距離:「臨走之前記得告訴我,如果你願意帶上我的話,我隨時準備著。」
峰迴路轉的緣分實在令人慾罷不能,沈青禾離開的時候總覺得有點狼狽,靠在電梯裡,沈青禾想:有再一再二,無再三再四。假如賀航再拒絕她第二回,她絕對不會給雙方第三次機會。
沈青禾也曾深入地剖析過上次告白失敗的原因。
時機是完全合適的,雙方感覺也完全到位,沈青禾以一種非常理智的角度反覆思量,最終總結出了一條不可抗力的因素——賀航是旅途上永遠不會停下腳步的浪子,他也許會在中途的休息站稍做修整,卻不會永遠停留於此。
印表機裡吐出一封辭職信,沈青禾將它折起藏在抽屜最下方的資料夾裡。
田小蕾得知她打算辭職的事,嚇了一跳:「真的假的,不會吧?!」
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放棄穩定的生活看起來似乎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在普通人的想法中,只有幼稚鬼才會這樣幹。沈青禾面不改色地說:「是的,等攝影大賽落幕後我就離職。」
田小蕾捂住腦門:「瘋了瘋了。」
沈青禾認真組織語言:「你聽我說,我不是因為愛情昏了頭腦,我只是從愛情中汲取了足夠的勇氣,去選擇另一種生活。」
田小蕾:「停,停,我牙都要酸掉了。」
沈青禾揪著狗毛,說:「我媽,一個當代典型工作狂,她曾經為了愛情做了兩年的家庭主婦,你敢信?」
田小蕾:「no!阿姨當年是為了婚姻家庭和孩子,你不要偷換概念,我相信阿姨年輕的時候不會為了一個還沒確定關係的男人辭掉工作,當一個無業遊民滿世界流浪!」
沈青禾信誓旦旦:「我媽會支援我的。」
田小蕾摸出手機,開始撥號:「好的,我現在給阿姨打電話匯報一下你的所作所為。」
沈青禾慌忙上去搶下她的手機:「別鬧別鬧。」
田小蕾一攤手:「你看,你編的那些蹩腳的藉口根本站不住腳,你自己都不覺得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