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風波初起(第2/3 頁)
有著金屬特有的冰冷刺骨,暗黑的貂皮鋪綴在椅背上,紫色的雕紋繡珠軟墊斜斜地往裡凹了一塊,被人舒適地擠壓在當中。執帳扇的宮人緊跟其後,又分兩人舉著華蓋替其遮擋風寒,其中十六人肩抬著玉輦,小心翼翼步履蹣跚地繞過巍峨的凌雲宮殿。
輦駕上明黃緞繡蟠龍,袍底繪以金絲祥雲,腳蹬一雙藏青色皂靴,男子以手支頜,撐著朱欄,眼瞼下是淡青的烏黑,顯示著尚未休息好,所以他只能靠著這短短的路程來彌補睡眠。隨行的儀仗緊跟在側,左手邊是他最貼身的太監總管徐暮,右手邊是禁軍統領葉裴。
「皇上,與東燕交鄰的幾個邊境城池近來又頻頻發生戰事,東燕趁著我朝與北魏國的戰役休整,以我腹背受敵,斷不會輕易與其交惡,燒殺掠奪,狠狠敲詐一筆。我朝物資豐盈,在貿易出口受阻,百姓損失不小,朝中也有聞風往來的富甲多有舉家遷往鳳都,這於社稷來說並無不利,只是……」
「只是什麼?」假寐的皇帝平淡道,細聽著禁軍統領的密報,偶爾蹙眉詢問幾句,不似太過上心,唯有左側的徐暮深知皇帝趕在上早朝前聽這些,是為了對付等會的硬戰。他暗暗側頭,目注著這位從打小起跟隨的主子。先帝在位多年,殘暴酷政,好戰喜奢,外有三大國虎視眈眈覬覦著西鳳豐沛的物資和礦產,時不時也會有些小國想要麻雀在後撿些好處,內有朝廷幾大政黨自持一樹,各自為權,誰都捍動不了誰,斂財賣官,欺壓百姓,多不勝數。終於在內憂外患之際,將這個幾多飄搖的江山傳給了這個生性敦厚老實,毫無建樹的中庸之帝。雖說好聽是仁厚,實則不過是無能,若非先帝親詔,又有幾個能承認這個未來之主,但這其中卻並不包括一人——賢王。賢王乃先帝五子,與西鳳帝雖非一母同胞,卻時常跟在他左右,從小得他庇佑,他天賦異稟,早慧聰穎,他母后又是先帝最愛,脾氣秉性都像極先帝,是為深得先帝寵愛,又擅長狩獵,誰都以為他會是皇位競爭最有利的人選,卻不想他卻是最早下跪尊稱一聲萬歲的。便是如此,旁人豈非沒有這點眼力見,這也是為何後來其餘的宗眷都各自前往封地,卻是賢王獨留鳳都,伴在西鳳帝身側的原因。另一個原因,然是源於太后只此賢王一子,自是盼著他能承歡膝下,西鳳帝為此成其美事,和太后的關係也融洽許多。太后雖在背後支援著,那些年卻也是樹大盤跟,斂政攬權,自家族中勢力如日中天,若非賢王站在西鳳帝這邊,怕是早就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想要終其一日將其完全架空,並非易事。因西鳳帝非太后親生,她想要擁立自己的親生兒子並非不可能,為此賢王倒是早將手中的權利如數上繳,只當個閒散王爺,一則免傷了兄弟間的和氣,二則也免去了諸多猜忌和不安。直至太后故去,賢王倒是一直都本本分分,同西鳳帝兄友弟恭,並未有任何僭越的舉動。
西鳳帝乃先帝嫡子,繼位時已近青年,如今清鸛的身子也尚算健朗,鬢邊的白髮卻是為這操心的帝位增多了不少。眉宇間的倦怠之色被他斂去,再轉過兩道彎便到了朝政的大雄寶殿——勤政殿。他不會露出一絲疲累給自己的臣子看到,這個勤勉的皇帝執拗的保持著最佳狀態,這是他對整個西鳳秉持的態度,雖然他也不懂為何他的父皇將這個國家交到資質平庸的他手中,但既然被賦予了這種使命,在行駛權利的同時,他時常勉力自己不要將西鳳亡在自己手中,否則即便是百年後他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黑衫的男子面如冠玉,俊逸筆直的緊隨輦駕,手中握著長柄的寶劍。在這禁宮中唯有他能佩戴兵器,為保皇帝安全,其餘皆不能挾之面聖。
「長此以往將形成一種劣性,必將形成遷徙之徒,落後的城池將有可能會在東燕的騷擾下弄得民不聊生,從而成為空城。」葉裴娓娓道來。
「那依你看呢?」
「皇上何不派賢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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