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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忍嚼著蝦肉的動作頓住,上一秒緊繃到喪失的味覺迅速復原,他繼續剝著手裡的粉紅殼子,嘴角沒控制住地彎了彎,「嗯。」
嗯?
就這樣?
黎澈無意識地張口吃下送到嘴角的蝦,瞧著唐忍異常淡定的態度,他挑挑眉:「你知道?」
「知道。」唐忍抽出濕巾擦擦手指,掃過黎澈驚訝的樣子,食指關節蹭去他唇邊醬汁,低聲說:「你不可能租房,我一開始就知道。」
住進來後他路過樓下的房屋中介看著上面的租房價格表,更是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外面市場價比他預付的那點房租高出去兩倍,這個地段,幾十年的老樓都不會開出那種白給的數額。
黎澈望著男朋友的笑眼,「你不生氣?」
唐忍笑容一滯,發自內心地疑惑:「為什麼生氣?」
應下合租的當天唐忍失眠半宿,住進來的第一晚他又思考一夜,心裡止不住溢著甜滋滋的熱流,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生氣的,說實話,現在想起那段時間他還不太能剋制住歡喜。
黎澈忽然想起徐光赫的話。
別人很難騙到他。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你。
他舔了舔腮側,悶在胸口一下午的那口氣徹底潰散,他重新揚起肆意的微笑,愧疚的心緒消失殆盡,「直鉤的餌你也敢咬?」
唐忍伸舌舔去嘴唇上酸鹹的檸檬汁,盯著男朋友不甚正經的黑眸,那裡面,滿滿的全是他自己的影子。
「嗯。」磁沉的嗓音盪著化不開的沙,像是一把長著倒刺的鉤子,毫無阻礙地串進黎澈越發輕快的心。
黎澈:「這麼喜歡我啊?」
唐忍嚥下魚肉,暗淡的眼珠凜著光,好似一根鐵鏈般纏繞著黎澈整個人,他沉聲說:「喜歡。」
「特別喜歡。」
屋子裡猛地陷入寂靜,水槽裡「滴答」一聲異常清晰。
有那麼一瞬間,黎澈不太像做人了。
他想撕開兩人間所有的界限瘋狂一次,不計後果,不管代價。
但不行。
唐忍在迴避。
迴避除了接吻以外一切更親密的接觸。
面對喜歡到骨子裡的人,黎澈不會試圖做任何有可能傷害對方的舉動。
他咬著牙恨恨地說:「也不知道是在考驗我還是折磨我。」
唐忍眸光一頓,黎澈又說:「管殺不管埋。」
這就是當代年輕人的作風。
他心裡隱隱嘆了口氣,給唐忍夾了一筷子魚。
不負責任的小朋友反應過來,耳尖逐步暈開透光的紅,衣服摩擦著肋側,他垂眼沉默片刻,嘗試著想負個責:「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
黎澈好不容易勢微下去的火氣再次烘燃起來,他看了眼燈光下的兩片耳朵,恨不得用全力咬一口。
黎澈將一塊剛剝的蝦肉不怎麼溫柔地懟到唐忍的唇上,又順手抹去殘汁自己舔掉,心力交瘁地說:「我求求你閉嘴吧。」
聽著好像他是什麼欲求不滿的老不正經一樣,分明一起上頭,卻偏偏要各自降火。
可這是他嵌在胸口的小朋友,對他,黎澈有的是耐心。
飯後,唐忍弓著背將碗刷乾淨,黎澈揪著唐毛毛上藥。
唐毛毛嘴裡的發炎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卻忽然起了兩塊面板病,或許是不舒服,小崽子很不配合工作,每次上藥都彷彿一場鬥智鬥勇的戰爭,唐忍不捨得下重手,黎澈就不一樣了,一把將毛團按住用毛巾捆上,不給一絲掙扎的機會,不過小傢伙可能還不太會記仇,不然以黎澈的手段,這幾天肯定擼不到軟乎乎的絨毛。
上了藥的唐毛毛帶著滑稽的伊莉莎白圈坐在唐忍的檯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