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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殺，故而大月一直說她是廢物。

她不敢弄傷人。只要看見流血便會頭昏目眩，噁心顫抖。今日之事純屬逼不得已。

腳下一軟，小夢坐在雪地上，噁心得厲害，卻又吐不出來，看向周圍，天昏地暗。

迷濛中見野狗嗅著血腥味蠢蠢欲動。她掙紮起身子，奮力爬向羅一三，他衣衫比她還單薄，身子也比她嬌弱。在雪地呆了片許，已是滿臉死灰。

小夢脫下披風搭在他身上，拿起小弩，對準正欲逼近的野狗，意識迷濛，勉強射出一箭，箭略有些偏，歪歪斜斜只扎入了野狗的腿部，那狗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剩下的狗夾著尾巴，消失在漫漫雪原。

鬆了一口氣。小夢目光轉向羅一三，他面上，嘴角屆是血，看見血。再也支援不住，小夢倒在羅一三身邊低喘著氣，勉強睜眼，只見天空落下鵝毛般的雪花。

似有馬蹄聲越來越近。迷迷糊糊間聽見一個婦人高聲長哭。

小夢身上捱了好幾鞭子，她嗅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混合著痛楚，頭暈得越發厲害，愈掙扎，愈無氣力。

那婦人似乎提著刀前來，又似乎有人拉住了那個婦人，說這樣的大雪天，甚少有人出城，就城外的軍隊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回來，待雪停，這兩人早已活活凍死。切莫留下證據被人尋上門，惹怒將軍。

那婦人的哭聲漸漸弱了。

隱約聽見車轍聲。

而後，只剩下雪簌簌下落的聲音。

小夢想要起身，嗅到血腥味，意識卻越發迷亂。

腦中忽然出現大青抱著小小的她在細雨連綿的南方的冬天辛苦度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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