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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潛要是不犯錯,空虛的國庫該如何充實呢?
皇家行事,歷來讓下面的人揣測許久。
借著這一場戲,年輕的太子殿下對朝中臣子的品性已多有了解,未來新舊更替,朝中想來更有一番大的動盪。
遠在香末山的響水軍不知朝中變故,時近年末,香末山積雪皚皚,山中營裡早在十月份就建成了一排排木屋,書香睡前冷的打顫,被子單薄,窩在裴東明懷裡許久,才有了暖意睡過去,早晨天還未亮卻被凍醒來,身旁的人早已經不在床上了。
現在的床是粗糙的硬木板床,跟響水城中的火炕完全不同,下面鋪著的是幾張狐狸皮縫起來的褥子,這還是裴東明怕她冷,特別去山中獵回來的。縱然如此,被子不夠厚,睡在床上還是冷的厲害。
這幾個月以來,北漠軍數次試圖去攻打遙城,每次出了城十幾裡外,都會被響水軍截殺。阿不通一怒之下帶軍進山清剿,卻被裴東明等人牽著鼻子在香末山深山老林裡轉悠了數天,將他們繞暈了抽冷子下手,令北漠軍來回奔波,疲累不堪。
書香從木屋中出來,吸一口沁涼的空氣,活動兩下腿腳,只覺得從城中撤退時候受傷的那隻腿已經全好。當初退回香末山,軍醫從山中採了草藥回來,裴東明每日替她敷藥,休養了這麼久,總算長了新肉,只除了在小腿上留了個大疤之外。
還好這個世界不流行短袖短褲,倒不怕暴露這樣的殘缺之處。裴東明身上刀傷不少,被她虎著臉唸叨:「……我腿上不過一塊疤,你身上那麼多傷我都沒嫌棄你……」你自然也不應該嫌棄我。
裴東明當日一邊朝著她的傷處敷藥,一邊露出大為安心的神色:「為夫一直覺得身上傷疤太多,怕香兒嫌棄,如今總算放心了。」換來胸前不痛不癢的一拳。
「其實為夫還擔心另一件事……」裴東明憂心忡忡的將小媳婦兒腿上傷處裹好,一臉認真。
「擔心什麼?」書香不知就裡,傻傻往裡跳。
「為夫擔心香兒這般拼命,這是要跟為夫搶軍功啊?莫非你還想自己掙個官職回來?」
書香又好氣又好笑瞪他,卻被他輕輕舉起,舉的高高,背都快要靠到木屋房頂了,他卻擺出刑訊逼供的架勢來:「香兒這般能幹,家裡家外一把手,如今竟然連上陣殺敵都敢,是不是非要將為夫襯的變成一個無能的男人,才肯罷手?」
她整個身子被他高高舉起,低下頭來瞧,男人炯亮的瞳仁裡映著兩個小小的自己,眼裡心裡全是自己,她忍不住俯身朝下,將將只夠得著他的額頭,索性在上面重重啾了一下,得意的笑出聲來。
男人瞳仁猛然緊縮,將她放下來,索性攬進懷中一通強吻,呼吸紊亂,到得最後只在她耳邊低低囑咐一句:「香兒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不知為何,這話讓她淚盈於睫,她伸出胳膊緊攬著男人的腰,將腦袋埋在他胸前,靜聽那漸趨沉穩的心跳聲,也低低囑託一句:「東明哥哥也一定要好好活著!」
夫妻兩個靜靜相擁,良久無聲,只有心跳聲漸漸重合。
她們家左手隔壁住著羅四海夫婦,右手邊住著老郭頭夫婦,賀黑子身邊如今沒有軍眷,跟趙老摳同去營房睡大通鋪。此刻郭大嫂子跟羅夫人都已經起身了,羅夫人正在木屋前面的平地上升火,郭大嫂子去提水了。
從遙城帶過來的大鍋本來就不多,幾家人只分得一口鍋,缺油少菜,連糙米也是有數的。
書香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索性回屋去,將房裡懸掛著的鹹野豬肉條拿下來一條,拿到外面平地上,郭大嫂子已經提了兩桶溪水回來,她拿個木勺舀了水來沖洗鹽肉,再挪了砧板出來,將這肉切成拇指大小,跟淘好的糙米一起下到鍋裡去,攪了攪,蓋上了木鍋蓋。
這個冬天過的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