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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著牙:「周恪比你大八歲!」
午優失笑:「所以呢?」
午盛凡氣的兩鬢突突直跳。
午優其實不想刺激他。
可這件事避不過去。
不如將一切坦白。
因為周恪沒做錯什麼。
她也沒做錯什麼。
「你和我媽的事還不夠清楚嗎?」
她臉上在笑,眼裡卻帶著嘲諷。
「你們還是彼此的初戀吧?」
「從初中到大學,一起跳級,一起保研……」
「我媽十九歲就生下我,一到年齡你們就領了證,可結果呢?」
「結果不還是一樣相看兩相厭,各奔東西。」
她眼睛裡的光一點點消逝。
最終歸於平靜。
「所以,別再提什麼年齡不年齡……」
「你們已經深刻的向我證明瞭,談戀愛也好結婚也罷,是分是合,是朋友是仇人,真的跟年齡沒有半點關係。」
她垂下眼瞼,面容像籠著一層薄霧。
隱在晦暗之中,看不真切。
說出口的話,卻字字有力:
「趁我還願意叫你一聲爸爸。」
「請你,別做出讓我討厭的事。」
-
午盛凡最終什麼也沒說。
就走了。
他留了只小小的行李箱。
開啟來,裡面有三幅畫。
包裝的極為精緻妥帖。
似乎很怕碰到邊角受損。
午優一眼看過,三幅畫都是一個作者。
是法國一個小有名氣畫家的作品。
獲過不少獎,也被媒體雜誌稱作新星。
但因自我要求極其嚴苛,導致作品非常少。
無論畫廊展出還是拍賣場。
即便畫作價格一飆再飆,仍舊很難拿到。
像午優手裡的這一套三幅。
也不知費了午盛凡多少心思。
她抱著畫框,手指很用力。
整個人蹲在地上,久久不語。
周恪等了半天,仍不見她起身。
這才靠近,緩緩從她手裡把畫弄走,輕輕收起來。
一回頭,她人還在那兒。
一動不動。
周恪屈膝蹲下。
聽見她哽咽道:
「腳麻了。」
他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慢慢走回房間。
午優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哭的很剋制。
她忘不了午盛凡離開時的神情。
痛惜和失望,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傷感。
她不是沒渴盼過父愛的。
可為什麼他直到此刻才姍姍來遲。
周恪忍耐的聽她小聲哭了半天。
眼淚像是無窮盡。
終於耐心告罄,把人放在床上。
抬手撥開她有一點長長了的劉海。
輕聲道:
「休息一會兒?」
午優眼裡還噙著淚。
身上一涼,周恪已經覆下來。
午優:「?」
喂,她在哭啊,人幹事!?
但他沒怎麼給她掙扎的機會。
午優輕哼著,不滿的拿手抓他,然後手腕被捉住,按在了頭頂。
接連不斷的衝撞讓她眼淚汪汪。
終於徹底給他乾沒了那點小憂傷。
一切結束,他抱著她。
聲音沉沉,像從胸腔深處震盪而出:
「哭什麼,不是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