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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他們出門吃火鍋,是一家號稱加了中藥的滋補火鍋,趙女士說這家很好吃,一直想著等於舟回來,帶她來嘗。
席間她一邊用漏勺撈菜,一邊問覺得怎麼樣,於舟說感覺不到什麼區別,蘇唱說,好像是要香一些。
趙女士就很高興,買單的時候看見店鋪有賣真空包裝的底料,便又買了一套禮盒裝,讓蘇唱她們帶回去,囑咐她們兩個人底料不要放太多,加兩瓶礦泉水,這個一包可以涮四次。
於是那一次回去時,後備箱就被塞滿了,連兩個箱子都只能橫著放在後座。
第三年,蘇唱沒有跟於舟回家。
趙女士其實有一點失落,無論是男是女,她總歸想要於舟有一個好歸宿,不說什麼愛不愛的,就想有人好好照顧她,畢竟爸媽也年紀大了,說不好啥時候就走了。
年紀大了眼窩也見淺,有時候想著想著就要抹眼淚。
沒想到今年開車回來的還是蘇唱,車子停到了別墅前,於舟頭髮亂糟糟的,一看就是睡了一覺剛醒,臉上還有紅印子。
蘇唱也有些疲憊,但仍利落地下車,先跟侯在門口的叔叔阿姨問了好,然後就開後備箱拿東西,除了她倆的兩個箱子,還有她準備的一些補品,和客戶送的酒啊茶啊什麼的,她平常不愛喝白酒,更不喝茶,因此就一直想著給於爸爸帶回來。
她把東西拎下來,於舟還有點迷糊,但本能地接過去,遞給於爸爸。
因為蘇唱開了很久的車,腰又不好,現在肯定有點僵,她不想蘇唱反覆彎腰搬東西。
這些小動作自然盡收趙女士眼底,心裡默默感嘆了一句,沒有任何內容,就是感嘆了一句。
大概愛情裡,也包含著一兩分類似於「馴化」的東西,因為它讓張牙舞爪的人也能夠低眉斂目,連自小就咋咋呼呼的於舟也不例外。
鍋裡的面煮好了,趙女士分裝兩碗,問蘇唱:「唱唱要辣一點還是不太辣的?」
「都可以,我跟舟舟一樣就好。」
「那我給粥粥的碗裡多加點菜哦,她不愛吃菜,一會兒她如果挑給你,你說你不要吃哦。」趙女士把燙好的豌豆尖兒蓋在面下方。
「好。」蘇唱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擇菜,笑著說。
於舟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說啥呢?」
「說你懶死了,唱唱都幫忙擇菜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趙女士又打算給她倆臥兩個雞蛋。
「不是吧,蘇老師,你擇菜啊?」於舟陰陽怪氣,誇張地低頭看她。
「會不會啊?你別把最嫩給掐嘍。」她探頭探腦地看。
蘇唱沒看她,只拎了拎嘴角。
「你嫌人不會,你來,我看你是最會了,就是不肯幹。」趙女士把油瓶蓋上,念念叨叨。
於舟很識時務地賣乖:「那我媽能幹嘛,做飯又好吃,家裡又收拾得好。」
空有十八般武藝,沒用武之地啊。
鼻息淺動,蘇唱在一旁輕輕笑。
趙女士也被逗樂了,但還是沒回頭,不想搭理她。
一會兒才感嘆說:「現在就你們兩個,也不用怎麼幹活,我看你們也成天吃外賣的,那有沒有想過,以後有小朋友了,怎麼搞?」
這番話說得聲音很低,又快,像是把有備而來作出了不經意的形狀。
小,小什麼?
於舟看一眼蘇唱,蘇唱擇菜的動作也一頓。
「媽……」於舟為難地提醒她,「我倆都是女的。」
真怕趙女士一個上頭,給忘了。
「女的嘛我知道的呀,」趙女士仍舊背著她們忙活,「那也可以去做試管的呀,我在網上都看了,人家有生寶寶的,很乖巧的。不過你們還是要好好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