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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於舟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
之前說過,於舟是一個很愛自省的人,作為一個作者,她也完全明白蘇唱的意思。
蘇唱在意的,是她每一次的選擇中,都把蘇唱作為可以隨意拋棄的那一個。
她受到了攻擊,自尊心受到了衝擊,她沒有想過要跟蘇唱一起面對,而是,想要遠離她,每一次。
好像蘇唱是一切傷害的根源一樣。
蘇唱的心情可以理解,因為她覺得,那些無聊的話,其實不過是眼睛裡的沙,是很難受,是會讓人耿耿於懷,甚至是會讓人痛哭流涕,可是,怎麼會有人,因為不想面對這粒沙子,選擇不要眼睛呢?
如果,蘇唱是她的眼睛的話。
事實就是,她珍之重之的眼珠子從來就不是蘇唱,蘇唱或許,只是她可以隨意摘掉的幾根睫毛。
可蘇唱把她當眼睛。
她一直覺得,有一句話特別特別浪漫,you are the apple of y eye, 翻譯成中文是「你是我的掌上明珠」,蘇唱不太喜歡這個翻譯,因為她覺得「眼睛裡的蘋果」好像更有讓人一念就會心一笑的珍貴。
於舟是她眼睛裡的蘋果,是她眼睛裡的光,後來,就是她的眼睛。
只可惜,蘇唱從來都不是於舟堅定選擇的那一個。
所以蘇唱的這番話,差點要說服於舟。
她不斷不斷地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不夠喜歡蘇唱,不夠愛蘇唱,如果她真的很愛蘇唱,為什麼不能鼓起勇氣去牽她的手呢?
為什麼總是看不到蘇唱對她的付出呢?
為什麼總是忽略蘇唱的感受呢?
可是她的心臟又明明白白地提示她,她難受得快要死掉了,如果不是因為愛,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想不明白,寫了快兩百萬字感情,還是寫不好自己這一段。於是她盲目地也覺得蘇唱說得對,就當自己不夠喜歡,可能,自己是應該放了她。
這樣大家都會好過一點。
於是她爬起來洗了個澡,洗了頭,煮了一份速凍餃子,然後就開始拖地,一邊拖一邊想著,自己要不去找一個工作吧,她把自己現在的矯情都歸功於太閒了,她如果有固定的朝九晚五,那她估計也沒有時間去看那些陰陽怪氣。
如果,她能夠從現實生活裡領錢,說不定,她會把三次元看得重一些。
她突然覺得,靠網路生存的人,真的很了不起,因為她們沒有每個月固定的財務把錢打到卡里,沒有這一筆救命錢,一次次地把你從虛擬世界裡拉回活生生的三次元。
提醒你,你還是一個有面對面社會關係的活人。
也提醒你,生活中的你,完全不會遭受這些莫須有的惡意。
還有照鏡子,如果每天去工作,那她必須要照鏡子,但如果一直窩在家裡,不出門的話,也許兩三天一次,也許三四天一次,總之,她沒有每天好好地,從鏡子裡看一看自己。
那麼,蘇唱又是怎麼過來的呢?雖然她在三次元的工作裡忙忙碌碌,但她並沒有什麼好友,都是工作關係,羈絆不是很深,她面對那麼大的網路聲量,是怎麼避免自己活成一個網路上的符號的呢?
好端端的,落腳點又是蘇唱。
於舟更用力地拖地,然後突然就想起來蘇唱當時看房的時候說,很喜歡這個落地窗,因為她覺得,如果於舟抱著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碼字,陽光照進來,會很好看。
因為於舟很喜歡寫著寫著就笑出聲,然後蘇唱就看她一眼,這一眼,如果有陽光加成的話,就更漂亮。
於舟停下動作,從落地窗望向外面發呆。
蘇唱果然沒有再找過她,於舟也沒有再上網。
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