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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燕蘭庭也明白,岑鯨想聽的不僅是「很好」二字,於是不等她追問,便自覺地把自己如今的情況,結合朝中局勢,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
「皇帝病重,只偶爾能上上朝,因此朝中事務多由我和長公主殿下協理,不少朝中大臣都以為是我毒害皇帝,所以吳昌庸才會覺得只要我死了,一切就能恢復原貌。」
岑鯨:「……你對『很好』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燕蘭庭反問:「你不認為是我下的毒嗎?」
岑鯨搖頭,倒不是覺得燕蘭庭不會幹這樣的事情,而是她知道:「皇后擅醫。」
皇后可是女主角,醫術說是天下第一都不為過,若是燕蘭庭下毒,皇后沒可能眼睜睜看著皇帝被人下毒而不醫治。
除非……
燕蘭庭點頭:「嗯,毒是皇后下的。」
岑鯨剛還想除非是劇情殺,老天爺要男主角病死,女主角也沒辦法,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官方cp自己崩了。
岑鯨艱難地問:「皇后為什麼這麼做?」
燕蘭庭:「因為後宮女人太多,她發現比起依靠皇帝的寵愛,還不如依靠自己。」
要不是皇后孃家就岑奕一個靠譜,朝堂的局勢怕是會比現在更加複雜。
燕蘭庭懶得多說那對全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夫妻,就把話題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
雖然內容極力簡化,可岑鯨畢竟也是當過宰相的,自然能聽出燕蘭庭現在的勢頭,怕是比她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活到現在而不是像她一樣被皇帝除掉,全因她當初的目的就是引皇帝忌憚,讓皇帝除了自己。
可燕蘭庭不同,他是認真在牽制皇帝,決不允許皇帝有一絲一毫反殺自己的可能。
燕蘭庭說著說著,突然停下聲音,走到岑鯨面前,握住了岑鯨放在頸側的手,說:「別撓了。」
「啊?」岑鯨總算發現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撓脖子。
至於為什麼,很顯然,她又被蚊子咬了個包。
她拿出江袖給的藥膏盒,試圖把藥膏盒開啟,卻因為江袖手勁太大,擰上盒子的時候太用力,導致她怎麼擰都擰不開。
燕蘭庭把藥膏盒從岑鯨手中拿走,輕輕一下就擰開了。
但他沒有把膏藥盒還回去,而是在岑鯨面前蹲下,絲毫不顧被弄髒的衣擺,用手指沾了藥膏往岑鯨脖子上抹。
岑鯨作為岑吞舟時,就已經習慣了燕蘭庭的靠近,因此也不覺得燕蘭庭的舉止突兀,還乖乖地仰起了下巴,讓燕蘭庭給自己塗藥。
燕蘭庭一邊塗,一邊續上剛沒說完的話——
「前些日子我與長公主打壓沈家太過,皇后便減輕了毒藥的劑量,讓皇帝能親自上朝,好制衡我與長公主。」
可皇帝久離朝堂,又受藥物影響變得性情暴虐,能下什麼好決策,左右不過就是噁心他與蕭卿顏罷了。
關鍵的問題在於,皇帝把岑奕召了回來。
岑奕是燕蘭庭弄走的,皇帝召他回京,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要讓岑奕跟燕蘭庭打擂臺。
皇后指望著岑奕能看在他本該姓沈,又是自己孃家弟弟的份上幫自己一把,自然也對這項決定樂見其成。
燕蘭庭倒是不擔心自己,他只擔心岑鯨——
「我能識出你的身份,他說不定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復生,恐怕……」
話音戛然而止,燕蘭庭轉頭,看向他來時的小路。
岑鯨不如會些武功的燕蘭庭,她連腳步聲都沒聽見,還是燕蘭庭轉頭她才意識到什麼,跟著扭頭一看,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江袖,以及她身旁的雲息。
夏天的第一聲蟬鳴,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