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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連連擺手道,“鄙人才疏學淺,家境貧寒,無非在外勉強餬口罷了。稱不上飽讀詩書,不過是認得幾個字罷了。公子,不知為何,鄙人冒昧,只覺得您甚是眼熟,倒是忘了是何時曾經得以一睹。”
“近日裡,在下都在這茶樓中偏僻之處,聽青先生說書。或許,青先生幾日來屢屢餘光一瞥,便認得了在下。”他淡笑著,又道,“這些天聽青先生的故事,倒是讓在下魂牽夢縈。只是不知道,這故事先生可有交由書局刊印。且,這故事,似乎尚未有名字,不知先生可否為其擬名?”
說書人擺首汗顏,“倒是不曾擬名,也不曾刊印。手稿是有,讓公子見笑了。”
“倒是有些可惜,不過這些天,在下心裡,倒是擬了一個名字與這故事。只怕說出來,討得青先生笑話。”男子頓了頓,復而道,“褚皇年號天啟,取褚皇別號與崇安帝君閨名各一字,便可得‘天啟維均’四字。此事,乃是記載褚皇與崇安帝君之事,便是輯錄。故此,不若名曰‘天啟維均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頓然開竅,說書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禁感嘆道,“委實妙哉!”
可是片刻後,說書人只覺得甚為詫異,繼而周身冷汗。自己講述時,只提及過褚皇曾有化名,卻一直以褚皇的正名相稱。這位公子……他怎的知道,褚皇別號中有一“維”字?
☆、前傳一 雪中逃亡
記不清是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大雪了。浩瀚的隊伍,緩慢地在這一望無垠的平原上前進著。遍地銀白,讓人壓抑得喘不上氣。
擠在逃難的百姓隊伍裡,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正裹著一件破舊的襖子,艱難地在一尺厚的雪地中蹣跚前行著。她白淨的小臉上塗滿了炭黑,看上去與這些難民無異。混在大家之間,她卻不忘用明亮的大眼睛靜默地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刻,她唯恐被敵國的大軍捕去領賞。
上個月,從皇宮裡跟著皇姐們一起逃出來時,她本以為自己至少還可以保住性命。哪裡想到,半個月前,自己一覺醒來卻發現身側空空,皇姐們和侍衛們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下馬車瞧了瞧雪地上的車轍印和馬蹄印,想來她們是為了躲避追兵,慌亂地逃走了。
其實從小到大,自己在眾姐妹中也算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有時候伺人端果子來,都會不免想起來,原來落下了五皇女那份!自己的父君以前不過是宮裡的一個伺人,身份卑微。自己又無才無德,不愛讀書,終日吊兒郎當,無所事事,還總逃出宮去玩。自打去年父君走了之後,這個世界上,倒也沒什麼人會在意自己的存在了,不是麼?
想到這裡,褚宛翕嘆了口氣。儘管自己對燕國皇宮裡的人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但是對於齊國那些將士而言,自己可算是一塊“大肥肉”啊!齊國官府懸賞,緝拿在逃燕國皇族。普通的郡主縣主,賞金都在五百金。更別說,自己這個皇帝的女兒……福都給別人享了,罪還需要自己來背!
胃裡轟隆作響,她差點就要忘了上一次吃東西的時間。還記得兩天前,褚宛翕跟難民們一起去挖地裡的野番薯和樹根。她剛挖出來的番薯,當即就被幾個壯年女子哄搶了去。後來勉強啃了些沒人要的樹皮,應付地活了下來。
寧靜的原野上,除了哀嘆,便是唏噓聲。褚宛翕走得實在沒有力氣了,便漸漸放慢了步子,徐徐回眸望去,驚覺這浩瀚的逃難隊伍彷彿要連到了天際!
呼嘯的風聲中夾雜著踢踏的馬蹄聲,漸漸從遠處向她逼近。裹在破棉襖中,她早就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在燕國都城被大軍攻破的那一刻起,生與死便早已只存於她的一念之間了!
一個齊國將領策馬而來,身後帶著數不清的大齊官兵,橫衝直撞入了難民隊伍。馬匹的嘶鳴充斥著褚宛翕的雙耳,惹得她周身直打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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