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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在窘境裡也不放棄生長,讓這些東西都能生生不息地運轉繁衍下去,才不致坐吃山空,最後將感情也都吃下。」
「我總覺得,兩個人順境時的濃情蜜意,到底只算小甜點。若能在困境裡將甜品轉變為粗茶淡飯,到了每日非吃不可的地步,那即便有再大的難關,也一定可以飽著肚子應對了。」
晃了晃銀叉上的西蘭花,穆星一口吞下去,笑道:「咱們中國人嘛,只要能吃飽了肚子,在哪裡都可以再造出一個堯舜禹的帝國的。」
「何況,他的身邊還有他的愛人呢?」
她說的空泛又繞山繞水,但白艷本也只是在問題的邊緣打轉,誰也沒有——或者不敢,冒冒然地去觸碰她們本心所想的那個問題。
不能急,不能急。
兩人都是如此想著。不能因為因見了兔子困在了牢籠裡便急著開始抱頭痛哭。反而是見了兔子的窘境,更該反思如何改變路線才是。
穆星換了話題,說起自己這兩天的進展:她需要投資,但她沒有再向伯父伸手,而是找到了別的醫院,說服對方投資新藥的生產。
「這是一個雙贏的路線,到時候我們這邊生產出來,少了以往從日本進口來的費用,定價自然較現在市面上那款更低。到時間只託寄在這一間藥房出售…」
對於一些外圍的商業溝通,白艷這幾年見識過一些,倒也能說上一些話。但若涉及到更深入的方面,她便沒有那麼瞭解了。
但她依然聽的認真,不懂的地方,也會不遮掩地提問。穆星自然樂於與她細細解釋,也會儘量避免太專業的術語。
她們都很清楚,世上哪有生來便合拍的愛人呢?她們所能有的,不過是願意傾聽瞭解的耐心,和一顆努力靠近的心罷了。
回到家裡,天色已不早。洗過澡,兩人將少兒不宜的事幹過一遍,洗過手,這才靠在枕頭上說話。
白艷慢慢道:「你方才說,宋公子的出版社裡,美工和編輯都辭職了?」
手指纏著白艷的捲髮玩,穆星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全都走了,小百合倒是可以畫點畫,但都是日本那兒的風味,現在不時興這個了。如今就厲以寧答應了去他那兒幫個忙。」
白艷默默點頭,沒再說什麼。倒是穆星不住地看了她好幾眼,白艷便問:「你看我做什麼?」
穆星嘖了一聲,道:「某個人偷偷摸摸地想著事,也不願意和我這個當家的商量商量,讓人好傷心啊。」
白艷不承認:「說誰呢,我哪兒有偷偷摸摸的。」說罷,她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怎麼說。」
穆星「啪啪」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我這兒寬闊的肩膀還不能讓你依靠麼?怕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天塌下來,我這高個兒的還頂著呢。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我啊。」白艷笑著靠過去窩在穆星的肩上,慢慢道:「其實…我在想,我能不能也去宋公子的雜誌社打打雜?」一邊說,她有些緊張地看了穆星好幾眼。
她也說不清自己在緊張什麼。她知道穆星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也一定不會像一些恩客那樣,要求自己包養的女人必須藏在飯店裡,只需要等待他們的臨幸即可。
她知道穆星不是那樣的人,可當說出她的請求時,緊張與忐忑依然無法剋制。
如白艷所料的一樣,穆星先是一愣,然後便笑道:「你就在琢磨這事兒啊?我還以為是什麼難題呢。你要想去,我明天就與宋幼丞說去,他正愁找不到人手呢。你若願意去,也是幫他一個忙了。只是工資…」
白艷忙道:「我也不需要什麼工資,只要有事做就行了。」
穆星先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他這麼困難,也不好叫他發工資,我只是怕你太累。」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