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他一定是另外一個，一個為了某種原因不能不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人，帶著億萬不義之財和滿手血腥到這裡來躲避強敵。

——可是他也知道天網恢恢，秘密總有洩露的一天，所以他早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個替死的人。

——這個人看來當然要和他完全一模一樣，只有說話的聲音用不著一樣。

——因為等到別人發現他時，他一定已經死了，死人是用不著說話的。

這個人死得並不痛苦，因為孫濟城出手一拳就已致命，這一拳又快又準又狠。

邱不倒臉色又變了。

孫濟城忽然問他：&ot;你看不看得出這一拳我用的是什麼手法？&ot;邱不倒當然看得出，孫濟城一出手他就已看出來，這一拳用的正是他的成名絕技，正是他苦練四十年的少林羅漢拳。

孫濟城又問：&ot;你看我那一拳使得怎麼樣？&ot;

邱不倒不能回答，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苦練這種拳法近四十年，可是孫濟城剛才那一拳擊出，無論氣勢技巧功力都在他之上。

他還能說什麼？

孫濟城道：&ot;一拳致命，肺腑皆傷，這正是穩如泰山邱不倒的殺手鐧，所以這個孫濟城當然是死在你手下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一點大家都應該能看得出。&ot;他在一個銀盆裡洗了洗手，又用一塊雪白的絲巾擦手，忽然嘆了一口氣：&ot;只不過大家一定都會奇怪，你為什麼要殺死柳金娘？&ot;&ot;柳金娘？&ot;邱不倒失聲問：&ot;她也是死在我手裡的？&ot;&ot;當然是。&ot;孫濟城好像覺得很詫異，&ot;難道你一直都沒有看出狡殺她的那條鏈子是誰的？&ot;邱不倒怔住。

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已經讓他的心亂了，直到現在他才看清楚，那條帶著翡翠墜子的項鍊居然是他的，是他的亡妻留給他的，他珍藏已久，在他輸得最慘時也沒有去動過。

他甚至連看都很少去看它，因為往事太甜蜜，也太悲傷，他再也不願觸及。

&ot;它怎麼會到你手裡的？&ot;

&ot;我當然有我的法子。&ot;孫濟城微笑，&ot;我至少有一百種法子。&ot;無論誰都不能不承認，像孫濟城這種人不管想要什麼都一定能得到手。

&ot;我為什麼要殺他們？&ot;

&ot;你當然有你的理由。&ot;

孫濟城道：&ot;一個男人要殺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至少有一百種理由，就算你自己想不出，別人也會替你想出來的。&ot;他笑了笑：&ot;也許每個人想的理由都不同，也許只要有五十個人，就會想出一百種理由來，幸好不管別人怎麼想都跟你無關了。&ot;邱不倒瞪著他，瞪著他看了很久，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ot;我明白你的意思。&ot;&ot;你應該明白。&ot;孫濟城道，&ot;現在孫濟城已經死了，柳金娘也已經死了，你當然也不想再活下去。&ot;他淡淡的接著道，&ot;我保證別人也一樣會替你找出一種為什麼要死的理由來，所以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一杯毒酒。&ot;所以現在孫濟城已經死了。

雖然沒有人想得到他會死，可是他確確實實已經死了。在四月十五這一天的晚上，和他最忠心的衛士領班邱不倒，最溫柔的秘密情人柳金娘同時死在一間從未被人發現過的秘室裡。

有關他們的死，當然有很多種傳言，可是不管別人怎麼說，都已經和孫濟城全無關係。

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四月十五的深夜，他已經離開了濟南城，拋下了他無數正在蓬勃發展的事業和億萬家財，就好像一個浪子拋棄他久已厭倦的情婦一樣，